言景深耸耸肩:“不管夫人信与不信,我的确是博思王的儿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嫡子。
拜在夏家四爷门下也是事实,并无一句虚言。”
“凉姐儿!”夏予芳大声呵斥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连仇恨恩怨都分不清楚?
他虽然是你父亲的学生,但也是外男。你这般单独与他结伴同行,且不说安不安全,名声不想要了么?”
夏月凉听得心烦。
她一向都是非常尊重长辈的。
即便是从前那个时代,她也从不和长辈们犟嘴, 而且还非常认真地聆听他们的教诲。
当然,她的母亲欧阳褚琴是个例外。
如今这个时代更是如此, 儿女不孝顺父母是可以报官的。
夏家的长辈们偶尔也会说教,但从来没有那一次让她觉得如此心烦。
“姑母,我们是从雅苏城回来的,护卫丫鬟一个不少。
只是我担心人多嘴杂扰了您和姑父的清净,才没有把他们一并带来。
所以并没有姑母所说的单独结伴同行!”
见姑侄二人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吴司铭赶紧打圆场。
“夫人,三侄女,你们姑侄二人将近十年都未曾见面,就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说罢他又转向言景深:“二公子此次前来宜城,就是为了陪三侄女么?”
不等言景深回答,夏予芳又对夏月凉道:“方才我听你说是从雅苏城过来的?”
打断别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夏予芳都三十多岁了,而且明知言景深的身份还做出这种事情,着实是有些讨人嫌了。
吴司铭清了清嗓子,斜睨了妻子一眼。
“二公子莫要计较,拙荆是太激动了,毕竟是多年没有回京……”
比起夏予芳,言景深更嫌弃的人是吴司铭。
他嗤笑道:“无妨,毕竟是长辈么。”
夏予芳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事。
博思王与夏家水火不容,她凭什么要对他的儿子客客气气?
别以为她不知道,父亲和四弟之所以没有反对言景深拜师一事,肯定是陛下逼的!
她又问了一遍:“凉姐儿,你真的去了雅苏城?”
夏月凉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是,我二姐刚刚生了孩子,我是替二伯母去探望她的。”
夏予芳同娘家人许久都未曾来往了,自然没有人告诉她夏繁霜生孩子的事儿。
她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霜姐儿都做娘了?”
夏月凉耐着性子道:“是,二姐生了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差不多该满月了。”
夏予芳道:“真不知二哥和二嫂是怎么想的,拢共就那么一个女儿,居然舍得让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虽然侄女婿身份不低,但他毕竟是异族……罢了,如今人家孩子都有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对付这种讨嫌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别搭理她。
就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很快就唱不下去了。
可夏月凉今日却不想这么做。
李元彧对夏繁霜那么好,不该被人这么嫌弃。
“姑母此言差矣,奉国并无不允许与异族通婚的律法,与雅苏人通婚的奉国人多了去了。
祖父和大伯父一直都很欣赏二姐夫,他待二姐也是一心一意,哪一点都不比奉国的男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