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剧烈地咳嗽几声,才平缓了气息道:“也别急,咱们看了地宫入口的壁画,这里头封印了陨石,除此之外还封印了一头妖物,估计这犬妖就是当年随着陨石出现在辽阳府外的妖物,人说毒蛇所在之处,十步之内必有解毒的草药来克制它,大巫能封印它也一定是有能制住它的宝物,咱们只要拿到那宝物,必然也能制服犬妖。”
“制服犬妖的宝物?”贾山更悲痛了,“不就是神案上的玉石板和三方玉印么,现在玉石板碎成渣了都,玉印也摔得不知道啥奶奶样儿,还咋制服?”
爹白了贾山一眼,无奈地指着大殿中央道;“和那几样东西相比,我更相信那东西才是真正能封印住犬妖的宝物。”
我这会儿总算能喘匀气息了,闻言和贾山一起顺着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大殿正中,那顶天立地的巨大镜面,此刻竟然微微泛起了一层若有似无的荧光,这荧光无形无质,却在黑夜中明灭不息,像是原本死气沉沉的镜子突然活过来了似地,把大殿中的黑暗缓缓驱离。
镜子前头几步范围之内已经能看得清人了,如同在黑暗之中豁然洞开了一扇门,门的那一头隐隐透光一般。
我和贾山满面惊骇,几乎以为镜子里又要钻出什么巨大妖物来了。
爹看出了我们俩的惊惧,忙安抚道:“你俩也别怕,那犬妖那么巨大,这镜子都快被它塞满了,哪里还能容得下别的东西,我估计是因为犬妖逃了出去,所以这镜子才发光示警,只要重新把犬妖弄回去,自然又能恢复如初了。”
“爹你说得轻松,犬妖被这镜子关了不知道多少年,你没看到刚才它出来的意愿有多激烈,这好不容易跑出来,难道还能乖乖回去?我记得上次给王志强家的马打针,那马驹子出了圈是撒了欢儿地跑,三四个人玩儿命地追也没追上,后来还是饿急眼了要找母马吃奶这才自己回来了,马驹子都这样,更何况被囚禁这么久的犬妖了,这一放风儿还不得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胸口的伤势都隐隐有些牵动,强忍着才没有咳嗽。
爹却摇头道:“你这小子,平时让你多观察你总也不肯听。你没看到咱们这一路走来,那地下的甬道和四周的石墙都有什么不一样?那甬道咱们爬都费劲,石墙也全都用糯米混合朱砂等物浇筑石墩垒成,别说人挖,这个地宫怕是炸药都炸不开,这犬妖就算长得高大,气力也惊人,但是想要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这里根本就是为了防它而建,又怎么会让它轻易脱身呢。”
爹这一番话让我和贾山眼睛一亮,可旋即贾山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垮了下去,“它出不去不要紧,可咱们也在地宫里啊,咱们也休想出去了啊!”
我一拍脑门,心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儿呢,可刚要开口说话,大殿之外忽地响起一声暴怒的吼叫,旋即殿外狂风四起,旋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狂轰滥炸,撞得大殿门窗噼里啪啦作响,仿佛能把飞檐斗拱全都撕碎。
我们三人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爹一拍大腿:
“咱们怎么把外头的白蟒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