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把人接来啦!”
净明上前去推开门,喊了一声,带着我俩进了门,沿着一条红砖铺成的走廊,进了院子。
这竟然是个小四合院。
虽然不是地主老财家里那种古里古气的样式,但是勉强也称得上是规整,院里种了些我不认识的花草树木,四面的屋子里全都点着灯,把中间的院子照得通亮。
听到净明的招呼,这功夫四面屋子里都探出几个脑袋瓜来朝院子里张望,我正转着圈地打量这个院落,正屋的门“吱嘎”一声响,从里头走出几个人来。
我循声望去,见是几个大大小小的男人簇拥着一个干瘦老头儿,不禁一怔。
净明却已经先噔噔噔地跑上去,朝干瘦老头笑嘻嘻地道:“师父,人我可带来了,你可不能再罚我了。”
干瘦老头却一挥手把他扒拉到一边去,自己大步流星地走到我和贾山面前,眸中精光一闪,上下打量我俩。
净明也不生气,显然老被这么扒拉,自己跟师兄弟们打了招呼,站在一边看戏。
干瘦老头打量我俩,我俩也打量干瘦老头,彼此目光在空气里对撞几次,有没有撞出火花来我不知道,但是撞出我和贾山的火气了倒是真的。
“您就是高老道的师兄弟?他人呢?”我皱眉问道。
“还有一个小姑娘,高老道带来解毒的,是不是也在这儿?”贾山在一旁补充。
干瘦老头挑眉,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好好,不愧是那老东西看中的苗子,这楞实劲儿,跟那老东西如出一辙。”干瘦老头笑着说完,指了指身后的正屋:“我师兄就在屋里呢,你们来得不巧,他刚刚醒了一会儿,可见是有缘分。”
他也猜到我和贾山怕是已经知道了高老道昏迷不醒的消息,当下也不耽搁,直接喝退了身后围观的一群徒弟们,自己引了我和贾山进了正屋。
认识高老道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狼狈。
说狼狈倒也不是他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相反的,灵枢馆把他照顾得还算体面,头面都收拾得干净利索。
狼狈的是他的精神状态,躺在那里活似一具尸体,一张脸上灰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让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我喊了他几声,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禁诧异地回头问干瘦老头:“您不是说他刚刚醒过么,怎么又没有反应了呢?”
干瘦老头一叹,“确实醒了,可也就几分钟,就说了一句话,就又昏睡过去了。”
还说过话?
我精神一振,下意识地问:“他说了啥?”
这问题让干瘦老头脸上露出一丝费解的神色来,他这个那个地支吾了几句,才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蜈蚣’两个字。”
“蜈蚣?”
我忍不住眼角跳了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