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嘻嘻哈哈地调笑几句,扫了站在院中呆若木鸡的净明,终于觉得无趣,双双关了窗户。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净明吸了吸鼻子,暮色太浓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沮丧,站了一会儿,他抱着水盆,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朝贾山胖丫使了个眼色,三人顺着房檐,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净明的房间门口,趴着窗户往里看。
净明坐在灯下,面无表情,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像是在发呆,眼睛却只盯着桌上一个纸包,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解下腰带来攥在手里,迈步上了桌子。
我一愣,旁边贾山已经轻声道了句“不好”。
还不等我和胖丫反应过来,净明已经踮起脚,把腰带一把甩上了房梁,两头拽齐,打了个死结,脖子一仰就把脑袋套上去了。
我吃了一惊,里头“咣当”一声,净明已经踹翻了桌子,整个人荡秋千一样挂在了房梁上。
胖丫刚要尖叫,贾山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左右看看无人察觉,我赶紧推开门,冲进去救人。
“他自己要寻死,你还救他干啥?”贾山拽着胖丫进了屋,反手小心地锁上门,一边过来帮忙一边问。
我抱着净明的腿,让贾山踩着凳子上去把腰带解开,又和胖丫小心地把净明弄到里头床上躺好,这才抹一把汗道:“他要是死了,这事儿咱们问谁去?”
“你可真是爱管闲事,这小子想死你干啥拦着,本来这事儿和咱们也没啥关系,哪有上杆子管闲事儿的。”贾山撇嘴。
我伸手探了探净明的鼻息,见呼吸还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瞪了贾山一眼道:“这事儿表面上看是和咱们没关系,可是人家一审问就会知道咱们之前在这住,结果大早上的没打招呼就走了,咱们前脚走,这人后脚就死了,保不齐就要追查过来。”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不是咱们干的,咱们可不怕查。”贾山随手抄了一把凳子坐下,不屑地道。
“咱们是不怕,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事儿发生了大半天了,那家的家属却只是把这里给封了,不去追查病人的死因和凶手,却要跟赵神医打赌,赌一包药材能不能猜出是啥,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你这么一说,难道这家是恶意栽赃?”胖丫恍然,旋即又疑惑道:“可是这和咱们能有啥关系?”
我摇头叹道:“我总觉得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真是冲着赵神医来的,高老道是他师兄弟,说不定本来也在这个计划里,只不过被咱们凑巧跑了。你们想,如果咱们没有走,那现在咱们会在哪?”
“你们也会在这里被围住,根本不能离开。”
床上的人轻轻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虚弱地道。
我吓了一跳,扭头正好对上净明疲惫的双眼。
“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