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言一时气愤至极,想要找这对狗男女算账,谁料不久之后,她就迎来了一生的终章,在薛家的折磨之下,娘亲与她先后殒命。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是他们早有预谋的计划。
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没成想竟然仍旧历历在目。
心口有些疼,她伸手轻抚胸口的玉佩,眼眶却没有湿润。
而此时,稽斯年站了出来,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叶昭言,你是不是怨恨我当初的无耻冒犯?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心存芥蒂,可你要相信我的心意,我此生唯一爱慕过的女子便是你,无论如何,我都想娶你。”
他声音略微沙哑,语气坚定,甚至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祈盼。
柳夫人听到儿子这般陈情,眼眶一热,也在旁附和道:“小年是真心实意喜欢你,还希望大小姐能够认真考虑此事,莫要辜负了小年一番痴心。”
她话语里的诚恳和坚定,令叶昭言动容,却始终没有开口。
穿上嫁衣出逃之时,她以为她此生再也不会有可能与眼前之人沾上婚嫁之事。
没想到兜兜转转,误打误撞又将二人牵扯在了一起。
见叶昭言沉默半晌,柳夫人轻声问道:“昭言,你真的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吗?”
动心?叶昭言垂眸不语,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模糊的画面,昏暗屋室内,她被陌生的男子禁锢在怀里,浑身黏腻,屈辱异常,有人手持烛火走进来,那双漆黑幽邃的瞳孔牢牢锁住了她的脸庞,手中长剑驱开身侧的男子,血梅飞溅,他愤怒地将那人重创,然后带着她离去。
那时她曾有一丝悸动,却是感激居多。
而那张带着冰冷的英俊面孔与眼前的男子逐渐重合起来。
“昭言,你怎么了?”叶扶归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叶昭言回过神来,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那陌生男子留下的黏腻的触感,脑子混沌着脱口而出:“稽斯年,你不在乎那木屋中......”
说到一半,她才惊觉失言,叶扶归和柳夫人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底浮现出一抹恐惧,身躯微微颤抖着。
这幅反应落在稽斯年眼里,就像一柄锋锐的尖刀戳向了他的心脏。
这一刹那间,他只觉得满嘴苦涩,若是那日他能早些赶到,叶昭言也不会遭遇那样的事。
“昭言?”柳夫人担忧地唤了一句,打断了叶昭言的恐惧。
叶昭言叹了口气,努力稳固自己紊乱的情绪,“我没事。”
她眼前一花,一片阴影落在她的脑袋,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
稽斯年站在她跟前,凝视着她的脸庞,缓缓开口:“我不在意。”
他语速很慢,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她点一下头,他便会立即雀跃起来。
叶昭言心尖颤抖,稽斯年是个极聪慧的人,自然清楚那一日发生的事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说自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