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一开始应该并不知晓,要不然,他也不会被人从唐楼带走。
按照这个小狐狸的心思缜密,大状应该就在身边待着,不可能让人如此轻松带走。
但看破不说破,人艰不拆,这是最后的善意。
“乐少,拔针的事,我们理解,毕竟谁也不想进祠堂进修,但搞出怎么大动静,就不能一两句话遮掩过去。”
“我手下十几个马仔被抓进差馆,还有场子上的损失,不能混过去。”
作为专业的搅局者,瘦脸东立刻说话。
在旺角,他有二十几家日租公寓,上百个北妹、马来妹,都让人抓进差馆,担保费就得上百万。
这是他自己私下的生意,字头一定不会为他出担保费。
可从自己口袋中掏钱,他是一百个不愿意。
有了人出头,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毕竟大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林怀乐扫视了一圈,发现跟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这些家伙,根本不关心其他,也不担心针的事,而是一门心思想找人补偿损失。
荔枝看出来自己这位傻女婿心里的疑惑,便赶紧站起身,小声地在他耳边解释道:“这些家伙才不关心你的堂口发生的事。”
“就算乱了,大底们也占不到便宜。”
“赚米才是大事。”
说完,荔枝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麒麟文,又飞快地坐了回去。
一经提点,林怀乐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帮催账鬼。
“矮骡子就应该被差老抓,有损失,去找差老啊!”
“我的场子也被关了大半,我找谁去要补偿。”
“这样吧!我找个酒楼,摆上几桌,给大家赔罪。”
“老顶,您说怎么样?”
林怀乐直接推了干净,把在场的人当做讨饭的,想要随便打发了。
“靠,真把我们当要饭的了!”
“扑街!”
“荃湾就是这样做事的?”
“.....”
麒麟文责怪地看了林怀乐一眼,而后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受损失的堂口,一家十万块,当做赔礼。”
“既然是你的人出错,就把人交出来。”
“兄弟们的担保费,都由你荃湾堂口出,就怎么决定了!”
“对了,再加上一人五百块的红包。”
“给兄弟们去去晦气!”
麒麟文很欣赏林怀乐,但欣赏归欣赏,做事还是要公道的。
要是自己这个坐馆处事不明,底下的兄弟们会有怨气,这样谁还会真心为社团卖命。
一家十万块,这里最少有十几个堂口,那就是一百多万。
今夜被抓进去的矮骡子,最少上百人,担保费加上五百块的红包。
想要彻底摆平,就需要拿出二百万的银钞来。
荃湾开堂口之后,刨去上交字头的,也踏马的没赚上两百万。
一个月也就三十几万。
真是赔本的买卖!
林怀乐不差这两百万,光是地产公司每个月的开销,都不止这个数。
可为了除掉一个人,就花两百万,实在是太贵了。
而且这个人,根本威胁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