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眨了眨眼:“你们?你是说……你和其他李唐宗室同门?不是说好了你们要去南海与你师尊师兄会合吗?为什么忽然又改了主意?”
李祏叹了口气:“师尊去南海,是想避开老祖与掌门真君,寻求修为上的突破。师兄随行,是为了给师尊护法。我们其他人去不去,其实都影响不了师尊师兄什么。可如今……难得老祖无法再掌控长安了,真君也丢下我们自行逃跑,其余同门不是沦为俘虏,就是四处逃散,再也约束不了我们什么。倘若我们不能抓紧机会,做些心里想做的事,把这几百年来压在心底的郁气发散出去,只怕将来就算能继续修炼,也早晚会出岔子的!”
李俪君皱着眉头问他:“你们去长安,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去杀几个乱臣贼子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李祏淡定地道,“从前只是老祖与真君不许罢了。如今他二位都失了势,管不了我们了,我们也不打算继续留在真仙观。既如此,又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况且有高老祖在,倘若老祖或真君要出现惩罚我等,也自有高老祖出手对付。”
他们这些李唐宗室修士,出身于宗室王府,自小受国家朝廷供奉,锦衣玉食,偏偏自打入了真仙观修行后,便断亲绝缘,再也无法回报家国了。李唐败亡,亲族被屠戮,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顶多是从末代皇孙中挑一两个有灵根的,带回山中教养,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即使在宗门中,也要顶着“备受优待”的虚名,遭受同门排挤——谁乐意过这样憋屈的日子?!不过是碍于上头大能的威压,害怕步李六郎的后尘,方才强忍下来罢了。
李禗那样的例子,其实在他们李唐宗室一脉中并不特殊,只是李禗在年纪尚小时就目睹了亲人被屠杀,受的刺激大了,性子就有些疯。其他人心里照样有许多的不满,不过是深埋在心底不说话而已。可有些事憋得太久了,容易形成心结,对他们的修行可没有什么好处。
如今,束缚住他们的东西都离开了,他们也该凭自己心意做些事了吧?贸然插手凡间事务,确实不妥,可无论是玄宗还是杨国忠,都已经不是真正的活人了,是被邪道用伤天害理的办法控制的傀儡,他们凭什么不能把这些傀儡给解决了呢?于公,他们只是在为真仙观从前的罪行赎罪;于私,他们也算是为李唐江山出了一份力,心结都能消减不少,何乐而不为?!
李俪君被李祏说服了:“我本来也是打算回去处理善后的,如果你们想同行,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我们回到长安后,可能会直接对上真仙观里的其他筑基弟子,甚至有可能会遇到刘金爻真君。兄长你不过是筑基四层修为,其他人更是仅仅炼气高阶而已,很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随时会遇到生命危险。兄长想过这一点吗?你们都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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