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少说两句吧!”李俪君没好气地阻止他俩继续吵下去,然后转头对太子李亨道,“堂伯父,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你还是赶紧与朝臣商量了继位之事要紧。三辞三让的规矩,你若要守,那也无妨,但需得事先跟人商量好了,别叫人钻了空子,真的耽误了继位大典才好。虽然杨国忠不行了,但你也别忘了方才那妖道说过的话,他不是一个人在作乱,身后还有同伙呢!天知道他的同伙是否也有能力操纵圣人?!万一你坚持不肯继位,背后却有妖人操纵圣人下旨赐死你,那你要如何是好?是学扶苏奉旨行事,还是学刘据起兵叛乱?!”
太子李亨顿时哑口无言。想想那个情况,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行!他不能做扶苏,更不能做刘据!
广平王忙低声劝道:“阿耶,四娘所言,不可不防!只要宗亲朝臣都公认推举您继位,登基大典一办,此事便成了定局。圣人退居后宫休养,便是有妖人企图作乱,阿耶也能下旨命文臣武将诛妖平乱了。此乃大义名份!要紧要紧!”
太子李亨有了台阶下,忙道:“我的儿,你所言有理!皇室危难,社稷为重。为父不能为了个人虚名,就坐视大唐江山生乱。否则,朝廷不稳,为父便是赢得孝名,将来到了九泉之下,也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太子李亨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承皇位了。他转身再次在玄宗面前拜倒,再次哭了起来:“皇父恕罪,并非儿臣不孝,实在是局势危急。只要皇父能恢复如初,儿臣必定自请退位,侍父至孝,一如从前……”
李祏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看李亨继续演戏了,给李俪君使了眼色,便要离开。
李俪君倒是多嘱咐了广平王一件事:“别急着清算什么人,降罪什么人,对外只说圣人是忽发急病就好了。他如今的情形,任何重臣宗亲看了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要不是心怀叵测之人,都不会反对太子继位的。只是安禄山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倘若妖道的同伙有人在他身边,提前知道了皇位更迭的消息。那安禄山又早有反意,兴许会嚷嚷些太子害了圣人的话,趁机起兵反叛。就算朝中上下都知道真相,也难保世人对新君生出疑心来,岂不是误了新君的贤名?”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形象着想,也别赶在这时候大开杀戒,对玄宗的爱妃心腹近臣下狠手。
广平王立刻就明白了李俪君的意思,听到父亲李亨那边也顿了一顿,显然也听到了。他便点头:“多谢四娘提醒,阿耶与我都会谨慎行事的。”
李俪君点头,便跟上了李祏:“我们快给你那两位炼气师兄去信,提醒他们……安禄山身边可能有修士在,他们可别暗杀不成,反中了暗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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