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说完，何跃转身下楼。
楼梯的吱呀声还在响起，透过楼梯的缝隙，一道白色的身影还在下楼。看距离起码已经隔着两三层楼的高度。
何跃没有理会，直接跑到了一楼。
一楼大门紧闭，窗户被围墙阻挡，光线比起二楼更加暗淡。
他下意识开灯，灯光闪烁一下，“砰”的一声，再度暗了下来。
就在灯光一闪间，他分明看到一道人影，面对电视机，坐在沙发上。
“我的灯。好吧，本还想和你们和平共处的，既然要玩，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咬破手指，沿着额头划到下巴，乌黑的鲜血流出。
本来黑暗的房间在他眼中一下子清晰起来。
下一刻，自诩见多识广的何跃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沙发上的人全身都布满了手掌，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无数的手掌不断的屈伸手指，在他身上活动。
在手掌的覆盖下，完全看不见对方的模样。
似乎察觉到了何跃的到来，那人缓缓转头，没有眼珠，空洞的眼眶中挤出几只手指。
手掌活动得更加剧烈，无数的手掌手指交替，开始从那人身上爬下，沿着沙发，地面，向着何跃爬来。
随着手掌的离开，那人终于露出了模样。
一个很年轻的男生。
只是，还不等何跃看清对方的长相，就听到咔的一声，男生的眼眶骨折，更多的手指从眼眶中伸出。
“啊，我。”男生似乎想要说话，可张开嘴，一只手掌便飞快的爬出，接着是下一只，无尽的手掌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争先恐后的爬出。
他的嘴被撕裂，大半张脸向后扬去，只剩下下颚，在手指的爬动下不住的颤抖。
“这是什么鬼东西。”
何跃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后退两步，避开已经接近的手指。
“这家伙应该就是第一个死的男生，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手？”
“这些手都不算干净，有劳作产生的老茧，很多的指甲里面还有泥。”
“这不像是现在的人的手。”
何跃生活在农村，但即便是农村，大部分的年轻人手上也不会有老茧。
这样的老茧，只会在老一辈的手上出现。
再次后退避开，何跃已经明白了这些手的来源。
“是当年那些瘟疫中死去的人。只有那个年代的人，才无论男女老少，手上都有劳作的老茧。”
房间已经被手掌占了一半，男生的喉咙里还有手不断的爬出。
何跃退到了楼梯处，背靠着栏杆，没有了退路。
“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他一脚将快要碰触到鞋尖的手踢飞，手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在地面犹如海浪的同类中，很快再次向着何跃爬来。
何跃不退反进，脸上的伤口裂开，无数乌黑的血从伤口中流出，看上去就仿佛被一把刀将脑袋劈成了两半。
乌黑的血落下，那些沾到黑血的手顿时冒出白烟，皮肤开始腐烂，化作尸水。
随着黑血越来越多，手渐渐变成了白骨，最后白骨也被融化。
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开始充满整个房间。
剩下的手却依旧在前进，不少被压在下面的手突破了黑血的封锁，直接爬上了何跃的鞋子，沿着裤腿向上。
在手指接触到自己的瞬间，何跃只感觉到一股极致的冰寒，失去了对脚的控制，连脸上那道裂痕也缩小了不少。
“被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