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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越野卡车忽然一震,最终停了下来。

就算在车厢里,也已经能听到闷闷的海潮声。景、小滴等人相继下了车,迎面扑来萧瑟的冷风,混杂着大海的湿气。这辆车停在了海岸边,放眼望去,前方是浓雾滚滚的无边大海,左右则是看不见尽头的荒芜海岸线。

越野卡车的司机探头出车窗,与林涅打了个招呼,就驱车调头离开。

“所以,这里就是你老家?”小紫四处看了一圈,诧异地对阿萝说。

阿萝也很迟疑:“我不清楚……我懂事的时候,就已经生活在弗雷尔尔山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林涅浑浊的眼睛望着大海,慢吞吞地说,“特别是你,阿萝。你要小心……”

阿萝怔然间,景伸手抓了一下她头顶的长耳朵,留下一枚星标。

“是为你好。”景安抚有点敏感的兔女郎,她可没忘记就是耳朵上被弄了什么东西之前才被那样操控的。

林涅看了一眼兔耳上的玫金色五芒星,开口对着大海无声地说着什么。

小滴心中一动,耳中凝聚念气,使用了『聆』,渐渐地听到林涅喉中发出的一阵阵古怪奇特的“声音”。

念可以写出念文字,自然也可以模仿声波,震荡形成“念音”。

林涅的念力雄厚,至少景感觉老太太的总念量恐怕远远超过自己,起码十几二十万的水平……因此这念音一波接一波,连绵不断地向着大海深处传播开去,久久不散。

就在小粉小紫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近海底下有一群影子接近,破水而出,竟然是一群半人半鱼的生物。

“人鱼?”“鱼人!”“啊!”

突然出现的海中来客,小粉、小紫、阿萝不约而同地惊呼。

“景你认识他们?”小滴奇怪地看了景一眼。

“是啊……”景自语道,“在其他地方看到过一个,跟这几个长得一模一样……”

“当然一模一样。”林涅干巴巴地说,“所有半人半鱼,都是同一个起源。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阿萝,要你小心,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说完,就往海里跳去。

浮出水面的几个鱼人从水里翻出来一条造型奇特的小船,让林涅落了上去。景、小滴、小粉、小紫以及最后的阿萝也很快跟着跳了下来。

鱼人们拖着小船,朝更北边的大海深处移动,驶入滚滚的迷雾中。如果没有这些鱼人领路,在这茫茫海上迷雾里,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方向。

“林涅婆婆,听你之前的意思……”景走到船头的老太太身旁,斟酌着语言,问道,“这些鱼人,还有阿萝这样的兔人,他们有着所谓的‘起源’?也就是说……”

“他们原本都是纯粹的人类?”小滴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你说的阿萝可能面临的危险,是指她会完全变成一只兔子吗?”

林涅浑浊的老眼扫了景、小滴一眼,满脸褶子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变成兔子的,也可能是你们呢!不是想要探究生命的奥秘么……”

望着滚滚浓雾,吹着湿冷彻骨的海风,景心想,莫非世界上的那些魔兽、异人类……都是从纯人类变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