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要屈我,鬼老!坤叔只是让我拿录音带……”
“你承认你在黎绍坤被绑架之后仍能联系上黎绍坤!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林卡迪得到想从对方嘴里得到的话之后,猛然转身,开口对寸贤厉喝道。
胸前别着的那枚英女王徽章闪闪发光。
寸贤呆呆愣愣片刻,才垂下头,小声说道:“……是。”
“联系你做什么?”林卡迪追问道。
寸贤呼出口气:“他话阿泰与其他几间公司出钱收买报纸老搞请愿效果不佳,希望找姐夫严森与李枢铭议员讲一讲,出面看下能不能给警方施压,方便坤叔把钱运出香港。”
“阿泰是那一位?”林卡迪继续问道。
寸贤朝旁听席歪了一下头:“不就在旁听席坐定啦,岑耀泰,阿泰嘛,坤叔电话里讲,这段时间阿泰负责打理天龙公司。”
岑耀泰不敢置信的看向寸贤,虽然已经想到可能会一败涂地,但万万没想到寸贤居然栽赃陷害,说自己联络报纸老,自己的确与其他公司联络报纸老,但寸贤不可能知道!只能是寸贤被对方收买,故意栽赃自己,他根本没有证据!
但现在咬出自己,自己就要接受调查。
“我再次提醒对方律师,请询问与本次案件有关的问题。”吕志邦再度起身开口。
林卡迪看向法官:“法官大人,依据证人证词,我现在有确切证据,指向黎绍坤假借绑架之名,卷款出逃,请法官大人与各位陪审员查阅调查机构之前针对黎绍坤名下公司与账户的资金调查报告。”
“吕大状,放弃吧,黎绍坤家大业大,不怕法官加罚,我老板怕呀!”吕志邦旁边的大律师抹着擦不完的冷汗,小声开口。
吕志邦瞪他一眼:“怕加罚就要为雇主争取,雇主拿钱出来不是让我们律师扮哑巴!”
……
严森看到妻子强颜欢笑的模样,走过去轻轻拥抱了一下刘美琴,开口安慰道:
“没关系,我才四十岁,又不是像Martin,年纪太大,容易一蹶不振,何况Martin也说会有机会再爬起来。”
刘美琴把头靠在严森的肩膀:“都怪Janis,如果没有她与Jimmy的这些事……”
“不要抱怨,相信我,这样休息一段时间也不错,能专心去学校帮学生讲课,就当为自己放个假,暑假陪你去旅行,很久没有陪你去旅行了。”严森用手摸了摸妻子的脸:“吃一堑长一智嘛,之前总认为不贪财,就万无一失,这次就相当于上了一课,贪名也不可取。”
刘美琴离开严森的肩膀,取来丈夫的西装外套,亲手帮严森穿好:“你那么优秀,一定可以再走回来,甚至走更远。”
“我当然知道,晚上煮好饭等我回来一起吃。”严森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转身走出了家门。
他搭乘巴士到达学校正门外时,门外已经聚集了几十名大学生模样的青年,看到那些人,严森无语的低头一笑:
“何苦还要羞辱人,唾面自干的本领都没有,做不了政客。”
说完之后,他坦然朝着正门走去,看到严森出现,学生们迅速围拢上来,虽然没有人动手或者大声叱骂,但也不断开口质问:
“严教授!你与李枢铭现在被大家称为香江大学之耻!你知不知呀!”
“严森!你居然连那些战争受害者的钱都要骗!”
“严森!你不配为人师表!”
“严森!”
严森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任由这些学生将自己围拢质问,自己只是迈步想要走向大门。
在严森看来,此刻任何的辩解都是无用的,就算自己想要发声,也要等一段时间,等这段风潮过去之后,那时,也许会有人愿意冷静下来听取不同的声音,才有可能指引他们去发现整件事中的可疑之处。
不过他那副微笑不带任何火气的表情,显然激怒了学生,一名学生看到路上有人拎着一只水桶,上前噼手抢过,随后大声喊道:“闪开!我帮他洗一洗大脑!”
学生们闪开,那名学生打开水桶的遮盖,朝着严森泼了上去!
而旁边早早等在一旁,把玩着Zippo,头戴头盔,穿着全套机车服的花九看到这一幕,顺手把手里的Zippo点燃,朝着水渍丢去!
丢出去之后,花九放下头盔的遮挡,翻身上了旁边的机车,拧动油门,穿梭在车流中消失不见。
“喂,我的桶里是火水!”被抢走水桶的人看到严森被那桶水已经淋成落汤鸡,顿时大声开口。
严森抹了一下脸上的油渍,想要努力保持体面,说没有关系,但他只看到一个燃烧的Zippo,穿过人群,落在自己身前……
火焰腾然而起,眨眼将他彻底吞噬!
学生们顿时纷纷惊叫着退开,严森在火中痛苦倒地翻滚,因为火势凶猛,一时无人能上前,只能看着他能挣扎惨叫,逐渐变得毫无声息,任由火焰燃烧,也只是伏地不动。
火焰点燃那一瞬间,严森想的是,他只是想要体面,却连死时都是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