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楚擎来的比较早,到点入了衙署,品级最高的主事开始点卯。
还是没楚擎的名字,但是这家伙和个人似的站在最后面哈欠连连凑了会热闹。
点卯结束后,户部官员三三两两的说着几句客气话,各自回了班房。
楚擎注意到了一人形单影只,正是陈言。
当浑浊成为了常态,青白,也就成了一种罪过。
走上前去,楚擎拍了拍陈言的肩膀,后者回头。
楚擎刚露出笑容想打个招呼,陈言开口道:“楚教习何时能将那五百贯还给我?”
楚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怪不得这家伙不招人待见。
进了班房,陈言也跟了进去。
楚擎没好气的说道:“昨天才修完了韬武殿,今天你就管我要钱,对了,涠江粮仓的事结了,天子给広海尚全家都抓了,你应该请我吃顿饭恭喜恭喜我,怎么还能好意思让我还钱呢。”
“这有何可恭喜的,涠江粮仓之事,本就和你无关,其他工部官员攻讦楚大人,天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楚擎略微错愕:“那要是天子没查出来呢?”
“怎么会,天子极为重视,命千骑营插手,哪有查不出的道理。”
凝望着陈言,楚擎表情古怪:“听你这意思,从来没担心过?”
“为何要担心,倘若天子不过问也就罢了,天子过问,必然是如此结果。”
楚擎下意识点了点头。
还真别说,陈言这一番言辞,倒是和之前老爹一样,丝毫不担心,都是一副认定只要千骑营插手事情必然会水落石出的模样。
可在邱万山的嘴里,这千骑营就好像一群毫无道德底线的狗仔队似的。
一时之间,楚擎对这千骑营有些好奇了。
和涠江相隔何止千里,在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的古代,千骑营是如何在短短一个月内将所有罪证都搜集齐全的?
而且老爹和陈言也不像是对千骑营有“信心”,而是更像对天子有信心,仿佛只要天子过问,就一定会还老爹一个公道?
陈言似乎是有心事,都没坐下,拱了拱手道:“我要去北市,告辞。”
“你去北市做什么?”
“还些利息。”陈言满面苦涩:“这印子钱,高的吓人,再不还…”
顿了顿,陈言道:“罢了罢了,知你无钱,本官去筹措一番再去北市,告辞。”
说完后,这家伙又走了,莫名其妙的。
楚擎掏了掏耳朵,没当回事。
提起钱,他也愁,不止是陈言那五百贯,地契也在邱万山那,除此之外,卫长风给自己搞了众筹,虽然大家嘴上不吭声,可这钱肯定是要还的,哪有上班没两天就给所有领导全借了个遍的道理。
卫长风和邱万山去参加早朝了,也没什么公务,楚擎溜溜达达来到门口,准备和福三侃会大山消磨消磨时光。
果不其然,福三没有离开,正那和衙役吹他曾经假借工部右侍郎広海尚贴身家丁的身份零元购过多少花船。
俩衙役听的直竖大拇指。
楚擎出来后,俩衙役齐齐叫了一声“楚大人”。
“同志们辛苦了。”楚擎微笑着颔首,人模狗样的。
福三站起了身:“少爷,您今日没公务?”
“暂时没有。”
楚擎随口问道:“对了,印子钱是什么意思?”
“印子钱?”福三神情微变:“这可沾不得,少爷您问这个干什么?”
“怎么了,为什么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