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四懵了:“他不是收了银票么?”
“不错,李林想要收买楚擎,打探昌贤与皇兄是否要彻查李家,楚擎装疯卖傻,既想拿钱,又不想透露口风,还羞辱了李林一通,李林怒不可遏,入轿后,楚擎让其护院跑到钱庄,奈何迟去一步,银票已是作废了。”
“收了钱,却不做事,还羞辱人家…”黄老四瞠目结舌,随即一拍桌子:“这小子,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陈言也是摇头苦笑,他也是这么想的,这小子太没底线了。
“哈哈哈,朕说什么了,就说朕是火眼金睛,看人最是准了,楚擎果然是可塑之才。”
黄老四乐呵呵的。
他知道楚擎喜好财货,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可他并不介意,人哪有完美的,如果真如同圣人一般,他还不敢用呢,君子爱财,何错之有,取之有道即可,算不得什么事。
一提起楚擎,黄老四又开始贬一捧一了。
“不是朕说你,总是顾忌外人如何想,若是朕在千骑营,早就如楚擎一般对那曲明通用刑了。”
陈言没解释。
其实他并不在乎外人怎么想,外界都不知道副统领是谁,光知道大统领是孙安,可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事不能做在明面上,就好比严刑拷打曲明通,外界得知了,不会说千骑营如何,而是会说天子如何。
要是顾及这一关节,陈言哪能束手束脚的。
黄老四看了眼陈言,微微一笑:“朕知晓你的心意,怕外朝臣子议论朕,可是如此。”
陈言没好气的坐在台阶上,算是默认了。
黄老四也站起身,坐在了陈言身旁,轻声道:“你不坐这高高在上的龙椅,便不知其中厉害,皇兄我坐的高,看的也远,正是因看的远,许多往日忌惮的事,也想的通透了,外朝臣子议论又如何,总比被人再拉下皇位身死族灭来的好,朕已是不止一次提及过,非常之事,需非常手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吴王既是不死心,便要当头棒喝斩草除根,更要杀鸡儆猴震慑不臣。”
陈言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关于萧县私收军械一事,臣弟有些推测。”
“说便是。”
“李家三兄弟,李木为萧县县令,李林在京中活动,李森则是屯兵卫牙将。”
“你是说,这私收军械之事,是李森暗中谋划的?”
“应是如此。”
黄老四微微颔首:“想来是这般,换了旁人,也没这个狗胆,你可有章程了?”
“臣弟觉着,还是不应让昌贤露面,至少不要让臣子以为是二皇子为主,外界三人成虎,李家与士林中人交好,即便是拿出了铁证,依旧会有人妄议此事,怕是会胡说八道一通说皇兄编织罪名铲除吴王,不如,将楚擎抛出来如何。”
“你的意思是,对外界宣称楚擎主导此事?”
“是。”
“可楚擎不过是个小小的户部署丞,臣子岂会轻信?”
“授官,本就是宫中太子率左右门,不如再授个官职如何。”
黄老四不明所以:“何官职?”
“千骑营,副统领。”
黄老四一脸懵逼:“那你呢?”
“暗中行事,臣弟在暗,楚擎在明,也非是授官,而是公布其身份,外界一直不知这千骑营副统领为何人,不如趁此机会公布于众,就说楚擎便是千骑营副统领,之所以入京后在北市浪荡,只是因要隐瞒身份混淆视听,入户部成了教习,则是因查账之事,最终牵扯出了吴王,一切便水到渠成。”
黄老四皱眉思索,沉吟了半晌:“那便如此吧,也好,千骑营本就是应用非常之手段稽查不法之事,倒是与楚擎平日作风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