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不过你要记得,倘若让老夫知晓,你当真做下了见不得光的事,不用千骑营出手,老夫自会寻天子将你撤裁。”
“大人安心,千骑营,寻不到下官把柄的。”
曹悟瞳孔微缩。
章松陵说的,是千骑营寻不到把柄,而非是他从未做过见不得光的事。
眼底略过一丝犹豫之色,曹悟到底还是没有追问,事已至此,便是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老夫,倒是能在朝堂上与户部卫大人争论一二,礼部属官,亦可与户部诸官分庭抗礼,只是这陶家父子…”
“大人,这陶家父子与楚擎必是相交莫逆,陶瑸为太子少师,陶少章是大理寺少卿。”
“陶少章陶少卿。”曹悟呷了口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道:“一会你在衙署中寻个主事,在朝堂上牵制那陶少章一番,随意寻个大理寺的案件便可。”
“大人觉得从四品主事张奇如何?”
“张奇品级过高,还需他帮老夫与卫长风较量一番,随意寻个从五品的主事就好。”
曹悟吹了吹茶叶沫子。
这也就是七八品的官员没办法上朝,要是谁都能上朝,曹悟都想给看门衙役带到议政殿,让衙役对付陶少章就可以,用别人属于是浪费资源。
章松陵苦笑了一声,问道:“陶少章,自然不过尔尔,只是其父陶瑸,说是京中士林之首也不为过,下官竟一时不知道…”
“寻南宫玺大人吧。”
“宰辅大人?”
“不错,前些日子听闻,南宫玺那最宠爱的侄儿,竟去郊外的那个什么牙行管事,南宫大人爱惜羽毛,应是不知此事,而他那侄儿,又整日与千骑营的人马厮混。”
章松陵面色微动,随即喜笑颜开:“多谢曹大人指点迷津。”
曹悟面色复杂地挥了挥手,章松陵快步退了出去,将正堂房门合上。
再次捧起茶盏,礼部尚书曹悟望着杯中茶水,喃喃出声。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可为犹可不为,若欺人,必遭天欺,祸也。”
离开正堂,章松陵心花怒放。
要说这朝堂之上真正的官员第一人,那肯定是尚书令也就是宰辅南宫玺了。
可以这么说,在南宫玺的眼里,别说什么侍郎了,就是尚书之间的争斗,也不过就是微微一笑罢了。
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的是宰相,也既是宰辅。
很多时候朝堂上争论不休,最后决断的,未必是天子,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南宫玺。
章松陵不奢求将南宫玺拉到战船上,只要南宫玺因侄儿被楚擎拐到牙行这件事迁怒千骑营,哪怕随意透露点口风,朝堂之上就会有无数臣子对楚擎群起而攻之,甚至可能都不用他章松陵继续出手了。
回到班房中,寻了几个价值不菲的字画,写好了拜帖,章松陵这才离开衙署。
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章松陵不准备马上拜会南宫玺,而是要先查实南宫玺的侄儿是否在南郊的牙行中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