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妹未怀身孕,只是讹诈?”
“嗯。”
陶少章再次确认了一边:“只是两个鸿胪寺的主事?”
“对,没错,是,俩主事!”
“哦。”陶少章又坐下了,趴在桌子上,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还当是何事,刚刚下朝,愚兄有些乏累,没什么事贤弟回去吧。”
“卧槽。”楚擎彻底服气了:“我来找你,是因为鸿胪寺寺卿俞天伦可能会搞我。”
“寺卿?”陶少章又猛地一下坐直了身体:“你要说是寺卿,愚兄可就不困了。”
楚擎:“…”
“快说说,怎么一回事。”
陶少章就和个精神病一样,双眼放光,一惊一乍的。
楚擎实在是无法理解陶少章的脑回路,这家伙上辈子难道是月野兔?
三言两语,将情况说了一遍,提及了一下瀛人使者是皇子身份。
陶少章眉头一皱一皱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自诩为天朝上国的昌朝,对待各国使者走的一直都是怀柔路线。
甭管瀛人在东海祸害了多少年,也甭管当年想要趁火打劫组织船队侵略东海三道,至少现在瀛岛那边是称昌朝为宗主国的。
外国皇子作为使节来到宗主国,却被人“打”断了腿,朝廷肯定会追究责任的。
“冒失,莽撞,太过冒失,太过莽撞。”陶少章连连摇头:“冒失了,莽撞了。”
“我找你是看你能不能平事,不是来看你搁这水字数的,能不能压下来,压不下来我去找马睿去了。”
“此事又不是大理寺或是京兆府下辖之事。”
“拜拜,就知道你靠不住,还是找马睿吧,以后有事不找你了,饭桶。”
“慢着!”
陶少章急了,他最怕楚擎说这种说,说以后有事不找自己。
“这样吧,丢车保帅,将那伤人的百姓交给鸿胪寺,愚兄再去寻那鸿胪寺的寺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不行,伤人的家伙叫曹琥,湖女的人。”
“湖女?”陶少章瞳孔微缩:“湖女是何人,楚擎,本官警告你,你可莫要朝三暮四。”
“不是,陶大人从小喂你喝双鹿长大的吗,湖女,湖女部落,番人部落。”
“番人?”陶少章一脑袋问号:“为何愚兄未曾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多了,总之这事挺复杂的,朝廷亏欠湖女部落良多,而且是瀛狗纵马在先踩了百姓刚平好的路。”
“既是番人,更应交出去了。”
陶少章的确没听说过湖女部落的事,不以为意的说道:“又不是我大昌百姓,听为兄一句劝,交出去便是,若不交出去,必会惹火烧身。”
楚擎看向福三:“送他四个字。”
福三不太确定的问道:“去他娘的?”
“啥也不是!”楚擎站起身,一脸鄙夷的说道:“湖女部落当初为了帮朝廷平叛,三万人打的就剩下两千多人了,朝廷答应给钱粮让他们安居乐业,七十多年,毛都没给一根,现在他们都快回到石器时代了,跑到京中要钱,被鸿胪寺赶了出去,全身上下就四文钱,见到城外招工,曹琥,下一任湖城知州,湖女部落的酋长之子,跑去上工,他…”
楚擎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陶少章也好,其他朝臣也罢,哪怕是百姓,都认为所谓的同胞只是汉家汉人,至于其他民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几千年后,还有五十五个民族同样是家人,五十六个民族共同让国家不断攀爬到世界之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陶少章见到楚擎真的要离开,满面不解之色:“区区一个番人,你为何如此在意。”
“说了你也不懂,三哥,我们走。”
“少爷…”福三看了眼楚擎,犹豫了一下:“小的与他说一说湖女部落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