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鸣鞭,吹号角。
演武,正式开始。
一共三日,首日比的是马术,各国派遣二十名骑手。
大昌朝的马术演武可不是大家骑着马玩什么直线竞速,而是花样繁多,看点也很足。
主要分为三大项,赛马、驯马、擒彩。
赛马自不必说,就是比谁跑的快,咔咔骑就完事了。
驯马则是骑野马,就是没有马鞍的马并且没有被驯服过的烈马,骑士上去骑,在这个期间,马会各种折腾,被甩出去断几根骨头也是常态。
作为国力最强的四个国家,昌、凉、高、瀛、各出五名骑士和五匹烈马,我驯你的马,你骑我的马,有点像是计分制。
下午则是擒彩,所谓“彩”,就是个牛皮缝制,头颅大小的圆球,里面填充了杂草,属于对抗赛,大家抢.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骑马的赛事,只有昌、凉、高、瀛参加,因为好多使团都是番蛮代表,天天在深山老林里撅着,别说骑马了,马毛都没见过一根。
被抢的圆球要预先放在场地中间,四个国家四组人,一组二十五人,一共一百人,骑手急驰而去,马快且马上功夫好的人将球在蹬带下,其他人催骑追赶抢夺,经过反复的互相争夺,当某队最后把球放到指定地点时,就算获胜。
也分群擒和单擒,说的通俗点就是大乱斗和单挑。
擒彩对抗性很强,争夺也很激烈,可以完全体现出骑手的不怕死精神和娴熟的马术。
第一个入场的,自然是东道主大昌朝代表队。
云麾将军谭忠平一身戎装,老家伙很骚包,白马银盔,形象很好,后面跟着二百名选手,由宫中宿卫、禁卫,以及京卫组成。
二百零一人,队伍整齐,四个纵队,动作整齐划一,和二百零一个复制人儿似的。
百姓们彻底激动了起来,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大昌朝的百姓是热情的,呼声震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整齐,乱七八糟的,而且喊什么的都有。
有喊威武的,有喊干他娘的,也有喊赶紧的,大多数喊的都是弄死这群狗日的,整的和来看生死大乱斗似的。
看台下的楚擎一脸恶寒:“昌京百姓的素质是有待提高了啊。”
福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振臂高呼:“干他娘的,干死凉戎狗!”
谭忠平翻身下马,身后的精锐亦是如此,动作整齐划一。
楚擎到知道,这群人事先根本没排练过,只是很多事情都变成了肌肉记忆,深深烙印在了灵魂之中。
黄老四可没孙安那么傻,呜嗷一顿喊还容易灌一肚子风,一挥手,意思是“哦了,下一个”。
之后便是各国使节,徒步而行,身后跟着牵着马的参赛选手。
楚擎靠在木柱子上乐不可支。
除了瀛狗、凉戎外,其他各国果然都是陪跑的,就连高句丽都是如此。
这些陪跑的参赛选手不像是来比赛的,像是来春游的,要队形没队形,要精气神没精气神,好多番人部落连马都没有。
瀛狗稍微好点,牵着马,还算整齐,不过这些矮骡子平均身高连一米五都不到,奇矮无比,楚擎都怀疑这群人上马的时候是不是得同伴托着。
就马术这一块,唯一能和昌朝代表团争锋的,也只有凉人了。
这些凉人各个人高马大,穿着轻便的毛皮大袄,向天子献上了最高的礼节,然而心里想的可能是昌朝天子赶紧挂掉。
昌朝这两任皇帝,都很特殊,都在边军待过,尤其是黄老四,算是子承父业了,还是皇子那会,没事就带着精锐深入草原找事去。
黄老四很尖,人狠马快,先砍再烧,来去如风,专门挑小部落下手,抓都抓不住,贱的一逼。
太上皇还好点,没老四那么鸡贼,当年在边关的时候很少主动出击,打的都是堂堂正正的仗。
所以对于大昌朝当今天子,估计是个凉戎人都得恨的牙直痒痒。
各国使团给天子行了礼,回到各自的位置,第一项赛马也终于开始了。
演武场很大,可实际上让马匹撒蹄狂奔来回一趟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但是这个项目难就难在是“往返跑”,八支旗,往返四次,每一侧四支,一次只能取一支,第一个拿够八支旗的队伍算是获胜,规则是当获胜者拿全了八支旗后比赛结束。
在百姓乱七八糟的呐喊欢呼声,比赛开始了。
就二十四匹马,加上昌朝,八个代表团,一方三骑。
随着重重的鼓声传出,二十四匹良驹策马狂奔,混合着白雪的泥水四溅飞出。
福三大叫道:“少爷,是牛犇,是牛娃子,快看。”
牛犇,宫中宿卫,曾和福三一同在边军服役过,二人还被凉贼伏击成了俘虏,共同几经生死。
楚擎之前见过这家伙,在宫门口,牛犇看他都不是什么好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