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自昨日午后到现在,只吃了两口糕点,睡了一个时辰。
晚上被暴君那啥,早上应付太后,中午战斗淑妃,可真是精彩的一天,此时她早已经筋疲力尽。
回到临华殿,风卷残云般吃了午膳,便一头埋在枕间,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到了掌灯时分,苏卿卿还未醒,杏儿怕她饿着,便想着唤醒她。
刚要进内室,便听着外间太监报陛下来了。
杏儿连忙跪下接驾,只见身前高大的身影,长身玉立,昂首阔步的进了内室。
杏儿想跟进去服侍,被刘总管拦了下来。
杏儿忍不住担忧的看了看里面。
昨夜里就把主子折腾的不轻,今天好歹让主子吃口东西再继续。
只是里面的人听不到她的心声,此时君璟晔已经行至苏卿卿的床榻前,看着她内室灰扑扑的帷幔,那床小的若是躺两个人还略显拥挤。
桌椅妆台,一股腐朽的味道。
好在床榻上干净整洁,虽然颜色灰暗,却有股馨香之气。
他坐到床榻边缘,伸手推了推苏卿卿。
苏卿卿睡相委实算不上优雅,被人推了,睡得不舒服了,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团成一团,扬腿压上,舒舒服服的睡去了。
坐在床边看着她狂野姿势的君璟晔满头黑线。
跟文雅有关的,她都不沾边。
“醒醒,朕让你等朕用晚膳,你竟然自己先睡了!”
苏卿卿听着君璟晔的声音,猛然惊醒。
不怪她敏感,实在是除夜的记忆太不美好了,这狗男人的声音一响起,她某处似乎还疼呢。
她揉了揉眼坐了起来,见他玉冠锦袍,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自己,锋利的好像寒冬腊月的冰刃。
若非是桌案上的烛火映照在他眼中,显得那双眸子流光溢彩,还多少有丝温情,不然她真怀疑这人是来暗杀自己的。
“陛下恕罪,臣妾午后回来便睡了,不知陛下前来,未能迎驾,陛下勿怪。”
君璟晔听着她嘴上客客气气的,实则心里将他骂了好几遍了。
苏卿卿:扰人清梦,都该下地狱!
君璟晔想来高高在上惯了,这么个阳奉阴违的,分分钟想掐死。
可是他还有事情没搞清楚,且留她狗命。
“今日你去淑妃宫里所为何事?”
苏卿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就是找淑妃娘娘叙叙旧。”
君璟晔见她不说实话,索性戳破了。
“可是朕今日去看淑妃的时候,在墙外听了两句。”
苏卿卿哈欠打了一半,听了他的话憋了回去。
“陛......陛下都听到什么了?”
“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听到了。”
苏卿卿突然心虚。
苏卿卿:二狗二狗,怎么办呀,提前让他知道了,本来严家事发是在他被流放,他三岁儿子即位的第五年才出来的,周老将军家的冤案沉冤昭雪,周老将军家当年诛九族七岁的小儿子周瑾瑜逃了出来,后来改名换姓从军去了西南。
再后来他军功卓绝,被淑妃的哥哥严豹领了军功,一直打压他做先锋军,压着功劳不报。
后来周家沉冤得雪,晋封周瑾瑜镇南将军,因为新帝给周家清白,周瑾瑜誓死效忠太后和新帝。
这都是十来年后的事情,原本我打算弄死暴君后,就给周家清白,白捡一个忠心不二的大将军,现在给暴君知道了怎么办?
系统:【先别急,暴君不是还不知道吗,稳住,先蒙骗过去。】
苏卿卿定了定心神,脑中飞快的组织着有用的词汇。
君璟晔听完她们的话后,突然唇角微勾。
那一瞬间,苏卿卿怔愣住了。
不是因为暴君此时那邪魅一笑的勾人之姿,而是因为她总觉得他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
就在她紧张无比的时候,暴君却懒懒的说道:
“冤不冤的有什么关系,周家的人都死七八年了,这时候给他们翻案岂不是打朕的脸?至于严家,在南边好好的,又不给朕添乱,朕才懒得管。”
苏卿卿:......
虽然苏卿卿暂时没打算给周家翻案,一是没这个能力,二是时机不到,但是听了狗暴君的这番话心态直接炸了。
苏卿卿:这TM什么人间奇葩?怪不得他被流放,成为史上第一昏庸残暴的帝王,活该!白瞎了这张脸,绣花枕头一包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