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炬子的说法,陆鸿声脸色一沉。
如果蝠山真如炬子所言,将整个历史线作为自己的专属私有物。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相当于是这个位面,或者说这个时间线上类似“时空管理局”的存在。他守护并维护着这个畸形的社会形态,并像肿瘤一样从这个时间线上吸收能量。
这几乎又是一个超越他想象的级别了。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陆鸿声问。
炬子摇摇头:“蝠山的能力无人知晓,但蝠山的神通却是无人不知。我也是跟他斗了上百年,才从他的行为的蛛丝马迹中得到些许灵感。至于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无从验证。我只是一说,你也就一听罢了。”
顿了一顿,炬子说道:“就像你的女人魏教授当年的事——”
看到陆鸿声惊讶地表情,炬子微微一笑:“不用惊讶。你在火种里安插了这么多眼线,我自然也有一些了解你的办法。放心吧,魏教授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当年她的论文发表在权威杂志上的时候,我就意识到魏教授的研究如果成功,将极大地造福对广大的底层冒险者,缩小穷人与富人之间的资源鸿沟,甚至或许可以通过让所有人的实力上升,动摇一下整个资本社会的根基。因此派去了姚金娘和钟正帮助她。”
“但其实那只是我明面上派去的人。事实上我一直在暗地里帮助他们逃脱,不然以钟正的实力,怎么可能在玛丽·路易斯那样思维缜密,心狠手辣兼人脉众多的出神者手下,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脱!甚至他最后找上去星洲群岛的走私船,也是在我的提示下才去的——只不过忌惮蝠山,不敢明着出手罢了。当然,这些细节你都不知道,也不必多问。但是就在我以为魏教授能够安全地到达星洲的时候,蝠山出手了。”
“蝠山不惜在星洲那块地方掀起了魔能海啸,造成了数万星洲生灵的死亡,重重地得罪了守护在星洲的传奇生物章鱼王。就连给钟正偷偷上了一个防御法术,试图保住钟正性命的我也身受重伤,回来后躺了半年才恢复。”
“我无法想象蝠山为了一个小小的魏雪,付出了多少资源与能量。哪怕是我对魏教授的研究做出再高的估值,都不至于让蝠山对魏教授如此痛下杀手——要知道,杀死魏教授并不能蝠山任何好处。当时的我完全不能理解蝠山这么做的目的。”
“但是魏教授的事情并不是一个孤例。随着科技与人类认识的发现,最近涌出过许多堪称颠覆性,革命性的新的技术,而这些技术,有一小部分被大公司直接收购,雪藏。剩下大部分不肯被大公司收购的,则是直接没了,就是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一样的没了。”
听到这里,陆鸿声忍不住脱口而出:“元神天工研究院!但那个不是左罗斯基干掉的吗?”
炬子微微点头:“但你知不知道,左罗斯基跟蝠山的关系非常紧密?他的振金矿业能拿下全世界半数矿产,蝠山在其中占股就很高。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因为发明新科技,或提出新概念而惨遭灭门的恶性桉件,蝠山从来不是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但顺着线索向前摸索,却总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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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这些后,我才有些醒悟:蝠山要的不是统治世界,要的不是自己的权势越来越大,而是这个世界停滞不前。他的传奇技能不是我之前猜测的足以斩断历史的【大预言术】,而是通过各种实力上的操作,人为地打断并维持我们这个世界的基本形态,并以此获得力量与收益——任何想改变世界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说到这里,炬子自失地一笑:“反而像是我这样只懂得搞破坏的,却能够从他的制裁之下逃脱。因为火种的破坏力,反倒是这个世界前进的阻碍。只是虽然意识到这点的我,却也已经无法再完全控制火种前进的方向了。”
见陆鸿声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炬子叹了口气:“火种南北两派,南派温和,主张建设;北派激进,主张破坏。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北派自居,发势要打破蝠山固化的世界,因此南派虽然有吴文婴这样有能力有见识,而且非常理性的人才,但却不可能压倒以我为首的北派。如今火种五位掌火者,除了吴文婴外其余四位皆为北派,而我为北派之首百余年,已经不可能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