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沈妙欢这一路跑过来可累坏了,额上沁出汗珠不说,说话时还依旧喘得厉害。
容澈清了清嗓子,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高深地问:“何事?”
“臣女有一事,想请太子殿下帮忙,若得相助,臣女感激不尽,必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听她说要报恩,容澈莫名就想到了“以身相许”这四个字。
这想法太过诡异,连容澈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收敛思绪,道:“你说。”
“我表姐忽然晕倒了,偏下人都不在跟前,请太子殿下移驾帮忙把她送回帐中,再烦请您指个太医前去为她医治。”沈妙欢这说辞漏洞百出,她自己也知道,但这不重要,只要容澈肯跟她过去和慕云卿相见,便算成功了一半。
在沈妙欢看来,这世上不可能有男人不喜欢慕云卿,毕竟她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容澈并不信沈妙欢这话,但他好奇这小丫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为此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一路往湖边去寻慕云卿,容澈发现沈妙欢话都少得很,也只有在提到慕云卿时她才会多说几句。
他不禁好奇:“侯府之中你姊妹不少,可孤瞧你似乎与她们都不亲近,倒是慕家的那个,你与她很是亲厚。”
一说起慕云卿,沈妙欢的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她不一样。”
“哦?”
“她是唯一一个不计报酬待我好的人,这世间只她一个,不会再有了。”
“是吗……”容澈不以为意,回忆了一下几次见到慕云卿和沈妙欢的情景,他皱了皱眉:“孤瞧着,她对你也就那样,并未觉得如何姐妹情深。”
闻言,沈妙欢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眸中的沧桑竟让容澈觉得恍惚。
她收回视线望向前方,幽幽道:“你不会懂的。”
不曾经历,如何明白。
容澈还欲细问,却忽然感觉身边之人脚步一顿,紧跟着她忙快走几步,最终停在原地,茫然四顾:“人呢……”
容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之所及,除了“哗哗”流淌的河水以及层层叠叠的密林,再无其他。
他负手走到沈妙欢身边,问:“不是说人晕倒了吗?在哪啊?”
“就应该在这啊!”沈妙欢皱眉,小声嘟囔:“不是说好了在这等我的嘛……跑哪去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容澈却仿佛早已参透。
他心里了然地“哦”了一下,猜测慕云卿定然无碍,这一切不过是这丫头诓自己来此的说辞罢了,而目的,定是她想不受人打扰地与他独处。
如此看来,她果然心仪他。
垂眸扫了一眼还在试图寻找慕云卿踪迹的沈妙欢,容澈愈发觉得她这般使小心眼儿的样子可爱,心说她倒不笨,还觉得做戏做全套。
他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轻声笑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直说便是。”
“直说我怕你顾及名声,不肯前来。”
听沈妙欢提到了名声,容澈便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除了男婚女嫁的事,还有什么是会牵扯到彼此名声的。
想了想,他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只莫要违背世俗礼节授人以柄就是了,下次……你直言就是了,孤必会赴约的。”
沈妙欢一听这话也松了口气,料想他必定是对慕云卿有意,否则怎会如此积极!
事情超乎她预料的顺利,她刚想同容澈说说慕云卿素日的喜好,以便他讨她欢心,不料就在这时,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执利刃直奔容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