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没带伞出去,若是淋了雨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只望容珠派来的人能速战速决,可别把她家一两浇出病来。
大抵是连老天爷都站在慕云卿这边,秋雨迟迟未落,倒是一两很快便回来了。
不止她一人,还有小蝶。
当着外人的面儿,一两自然做戏做全套,故作焦急道:“小姐不好了!四姑娘丢了!”
小蝶哭唧唧地央求:“表小姐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吧。”
慕云卿当机立断:“一两,你去报官,小蝶,你随我回侯府,这两下里一起找人也能快些。”
“是。”
“奴婢遵命。”
两人齐应了一声,分头行动。
分开之前,慕云卿满含深意地看了一两一眼,主仆间的默契于此时显露无疑,一两几不可察地轻点了下头,示意慕云卿自己一定会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稍晚一瞬,让抓走沈妙芸的人出了城即可。
慕云卿脚受了伤走得慢,想让小蝶先回府报信,结果那丫头害怕受罚不敢先回去,只跑到了街口那里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了酒楼跟前,扶着慕云卿上了马车才算作罢。
回到侯府,老夫人他们一听沈妙芸人不见了,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孙氏更是差点晕了过去。
这可是让秦氏看足了笑话,她心说也不能总是我们这边出事,轮也该轮到你们那边了,还不忘幸灾乐祸道:“哎呦呦,我当多大个事儿呢,不过是小孩子家调皮钻到哪儿逛去了,不多时自己便回来了,有什么可急的。”
孙氏这会儿哪里听得这种话,情急之下连表面的亲和都伪装不下去了,厉声道:“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倘若今日不见的是你女儿,你可还能说出这般话来?”
“我们家菡儿听话,不乱跑。”
“你……”
见她们二人吵闹不休,老夫人皱眉喝止:“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四丫头,她一个女儿家孤身在外,时间越久越是不妥。”
老夫人这话在场之人都明白。
因着慕云卿看似好心的报了官,是以沈妙芸失踪一事已是人尽皆知,耽搁的时间太久,即便最后找到人怕是名声也会就此毁了,再想议亲就难了。
老夫人到底有年纪了,遇事还算沉得住气,或者说,她的担忧程度远不及孙氏这个当娘的,遂还能理智地思考:“不光是小厮,府里那些粗使的婆子也叫她们一并出去寻人。”
心知老夫人说得有理,孙氏定了定神,瞪向跪在地上的小蝶:“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出府去了,怎么人就丢了呢?”
小蝶吓得抖如筛糠,抽抽噎噎地说:“回、回二夫人的话……奴婢和四小姐在花市中寻花,有个花农打扮的人说他手中有我们要找的花,便引我们前去……结果、结果拐进巷子里他就将奴婢打晕了……”
“什么?!”
“奴婢是被路人救醒的,醒来时小姐已不见了。”
“你没看到,那其他人呢?”孙氏这才反应过来,明明沈妙芸是和慕云卿一块出府的,怎的事发时就只有小蝶和沈妙芸在一起,遂看向了慕云卿。
慕云卿低头作忧心状,并不理会。
最后还是小蝶回道:“表小姐扭伤了脚,留在酒楼等我们,一两倒是与我们同去了,只是路上小姐的簪子掉了,一两回去寻了,便没同我们在一处。”
“看来那簪子也不是无故丢的,保不齐就是对方为了调虎离山。”说着,孙氏一愣,紧接着问:“你方才说你们去寻花……寻什么花?”
“是表小姐要寻的花!”这一句,小蝶说得十分利索,说完后甚至松了一口气,似乎是终于把锅甩出去了。
闻言,老夫人和孙氏她们齐齐看向慕云卿。
慕云卿垂眸,一早涂了药的丝帕轻拭双眸,眼眶顿时便红了,泪珠接连滚落下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让四姐姐去帮我找那株海棠花的,若她不去,便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