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潇知道她问的是沉鸢,回道:“是侯府的二公子亲自将人送来的。”
“什么?!”
“沈二公子带着人抬了一个木箱子来,说是给我家公子的赔礼,不成想,里面装的竟是……”提起此事,墨潇也是咬牙切齿。
堂堂七尺男儿,竟推自己媳妇做这样的事,简直不配为人!
慕云卿乍一听闻此事有些震惊,可冷静下来一想倒觉得这是秦氏和沈临能干出来的事儿。
方才她也是关心则乱才没有想到个中关系,容冽既然能在沉鸢嫁给沈临后没有刻意针对侯府,足可见他并没有想过要打扰沉鸢,如今见她被人下了媚药又找自己来给她解毒,便知他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既如此,却没有将沉鸢送还侯府由沈临去帮她解毒,足以证明下药之人就是沈临。
黛眉紧皱,慕云卿不觉从心底升起一股厌恶。
果然,那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没一个好东西,倒是像沈晏和沈妙欢这种不得宠的,反而没长那么歪。
一两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慕云卿的神色,斟酌着问:“小姐,咱们走吗?”
慕云卿沉了眸子,轻轻摇头。
一两微微鼓起腮帮子,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确定地说:“那……”
“且等一等。”
但究竟要等什么,慕云卿却没有明说。
一两向来是个鬼机灵,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乌溜溜的眼珠儿往寝房的方向一瞟,心里便明镜似的。
而此刻的房中,春意正浓,云雨未收。
沉鸢中了媚药,虽意识不大清醒,但性格使然,加上自小受到的约束教养,是以一开始见有人来拉扯自己的衣裳自然不允,即便无力挣扎却也不敢就此妥协。
容冽见她明明难受得紧,却还苦苦压抑自己,不知是认出了他不愿让他碰还是为何,他便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最后耐心尽失,索性一把将她的衣裙给撕开了。
裂帛之声响起,像警钟一般刺耳,让沉鸢不觉战栗。
“不……”螓首微摇,她极力克制隐忍,却难敌得过那一阵阵的情潮。
乌发如瀑,铺陈在枕上,髻间钗环未除,随着她偶尔挣动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却盖不过容冽愈发粗重的喘息声。
他整个人都覆在沉鸢的上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听她娇啼隐忍,看她醉眼懵憕。
这般情景,他只在梦中见到过。
“阿鸢……”他抬手,白净的指尖轻轻描过沉鸢的轮廓:“即便此事非你所愿,可不管怎样,终究是你先出现在了我面前,要恨要怨,我都认了。”
总之今日之后,无论她愿或不愿,他都绝无可能再放手!
不知是否是那一声“阿鸢”让沉鸢恢复了些许神智,她忽然僵住了身子,皱眉开始推拒他。
这世上会叫她“阿鸢”的人,就只有一个容冽。
见她挣扎,容冽掐住她两手的手腕摁在头顶上,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颚逼着她看着自己:“阿鸢,你看清楚,我是谁?”
口中虽如此问,但其实容冽心里矛盾得很。
他既想从沉鸢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却又有些不敢听到自己的名字。
若沉鸢错把他当成了沈临,他自然不高兴;可若是她还分辨得出他是容冽,那就意味着她方才就是因为认出了他所以才挣扎的。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他乐见的,是以问完那句话后,还没等沉鸢给出答案,他便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封住了她尚未出口的所有的话。
解开她身上最后一层束缚,容冽将人紧紧拥进怀里,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欺身压了上去。
沉鸢如月的一弯眉猛地蹙起,泪珠顺着流下没入发间。
“容冽……疼……”她面上红晕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些微苍白。
闻言,容冽不禁僵住。
方才与她合二为一的那个瞬间他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会儿又听她喊痛便愈发生疑,他微微退开身子,垂眸扫了一眼,目之所及的那一抹殷红简直让他呼吸都屏住了。
落红!
怎么会这样?!她同沈临完婚已经一年多了,为何还会有落红?
“阿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沈临一直都没有碰过你吗?”
沉鸢意识昏沉,根本无法回答他。
相思散药性凶猛,短暂的清醒后她便再次沉沦欲海,搭在容冽胳膊上的手不知是想将人推开还是想要将他拉近。
难得见她主动碰触自己,容冽激动得一时将什么都忘了,哪里还顾得上心底的疑惑,只满心满眼都是娇滴滴的佳人。
再加上得知沉鸢和沈临可能这是有名无实,他更是欣喜非常,压着沉鸢又亲又抱,好似鸳鸯交颈舞,同宿翡翠合欢笼。
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阿鸢。”
“阿鸢。”
“阿鸢……”
他每唤一声,便要在她身上落下一吻:“阿鸢,我终于……还是得到你了。”
***
慕云卿在公主府一等就是小半日。
眼瞧着日落西沉,公主府各处都开始掌灯了,她心里便愈发觉得奇怪。
相思散的药性虽霸道,但有个把时辰应当也能解了,怎的耗时如此久?
慕姑娘又哪里知道,若单论沉鸢所中的媚药的确是无碍了,可架不住那位容公子兴致上来了,又岂是那般容易收场的!
其实容冽一开始打算的挺好,想着给沉鸢解了毒就罢手,毕竟若是他有心趁人之危的话,最初就不会让慕云卿来给沉鸢解毒了。
可凡事想得容易,付诸实践却难得很。
且不说他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搂的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能禁得住诱惑才有鬼呢。
于是,在帮沉鸢顺利解了相思散的毒之后,他又强行拉着人家沉姑娘给他“解毒”。
沉鸢虽不再受媚药折磨,但先前被容冽那般折腾,早就有些受不住了,意识昏昏沉沉的,手脚都没有半点力气,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拒绝的话,为此就被容冽得手了。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房中烛火未燃,一室昏暗,只有院中星星点点的光亮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沉鸢还未睁开眼睛,便先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像女子落了一秋的泪。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晕湿了睫毛和鬓发。
她已经醒了。
被媚药支配时发生的那些事如浪潮般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让人招架不住,无所适从,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想起白日里用午膳时她还在想,那日不该直接回绝沈临的,他的话虽刺心,但也不是全无道理,若容冽当真向侯府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她和沈临。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