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七喜中文 > 夫君是朵黑莲花 > 第105章 落红

第105章 落红

即便是为了自己,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可她没有想到,沈临会绝情到如此地步,竟暗中给她下药将她送来了公主府,以此平息容冽的怒气!

他怎能如此!

她无声落泪,内心凄楚愤懑。

容冽抱着她平息了片刻,直到心跳趋于平稳他才侧身躺在她旁边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爱怜地轻抚她的眼角眉梢,却触到了一手的湿意。

他以为是因为方才过于激烈的房事让她泣泪不止,刚想一一帮她吻去,却感觉她身子明显一僵,紧跟着便听她冷声道:“放开!”

容冽怔住:“阿鸢……”

“放开我。”沉鸢的声音有些哑,透出几分暧昧。

容冽虽不愿,却也明白她失身于自己心里必然不快,恐她伤心至极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他便不敢违逆她的话,顺着她的心思松开了她,口中却忍不住为自己解释:“阿鸢,你中的毒名为相思散,定要如此才能解,否则会死的。”

顿了顿,他又十分坦诚地补充道:“不过……后来那次的确是我鬼迷心窍,你要打要骂我都认罚。”

沉鸢抿唇,并不言语。

叫她如何怪他呢,他原是好意救她,退一步讲,即便这媚药不会伤她性命,她最该怪的人也不是容冽,而是沈临!他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可即便心里想得再明白,面对一个夺去自己清白的人,沉鸢也实在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

心下百转千回,面上泪流不止。

但不管如何伤心愤怒,沉鸢都没有打算一死了之。

她死了,倒便宜了那起子小人!

敛眸压下翻涌的泪意,她心知如今不是自怜自艾的时候,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拉过被子掩在自己身前,不想却害容冽没了东西蔽身,大剌剌地躺在那,好在帐内光线昏暗,沉鸢并未瞧见什么,直到她拥着被子坐起身……

“啊!”短暂而急促的惊呼声后,她忙背过身去:“你、你……”

偏偏容冽还云里雾里:“嗯?怎么了?”

沉鸢微微摇头:“你、你把被子盖好。”

“阿鸢,被子被你抢走了。”

“……”

这下可好,把被子还给容冽吧,她便没东西遮身了,可若是不给他吧,总也不能就让他在那光着。

秀眉紧蹙,她捏着被角的手微微用力:“你的衣裳呢?”

“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那我的衣裳呢?”

“撕坏了。”

“……”

容冽也知道自己粗鲁了,恐沉鸢不悦,忙说:“阿鸢别急,我这就让人去买新的给你。”

话落,他起身下榻,随意从地上捞起衣裳穿好便走向了外间。

让人意外的是,墨潇已捧着一套女装候在廊下了。

容冽扬眉:“你倒机灵。”

墨潇深深地低下头去,老脸通红:“公子误会了,是县主叫人送来的。”

“长乐?!”

“是。”

“呵,这丫头……”该说她心细如尘呢,还是懂得太多呢?

许是因为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容冽心情大好,拿过衣裳回房,一路唇边都带着笑。

行至榻边,他却没将衣裳递给沉鸢,而是一脸认真地对她说:“阿鸢,我来帮你更衣吧,你方才累坏了,这会儿定然没力气自己穿衣裳了。”

沉鸢执拗地朝他伸手要衣裳。

容冽无法,只得给她。

听着帐幔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容冽不禁有些想入非非,满心琢磨的都是日后将沉鸢娶过门他们过日子的情景。

可惜,现实给了他一记重击。

将衣裳穿戴好之后,沉鸢兀自拢了拢散乱的发髻,故作镇静地对容冽说:“不知……公子如今、如今对我……可还有意……”

容冽忙不迭地点头:“自然有!”

他原以为沉鸢终于肯应他了,不想她却话锋一转,来了句:“如此就好,公子虽对沉鸢有救命之恩,但你也得到想得到的了,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随着沉鸢话音落下,容冽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见她径自越过自己便要离开,容冽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人拉回到自己面前:“你觉得我中意你,就是为了这段露水情缘?!”

沉鸢错愕地抬眸,仿佛在问:那你还想要什么?

容冽觉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自己非得被她活活气死不可,遂转而问她:“方才……我见了你的落红,方知这是你的初次,可为何会这样?”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沉鸢挣扎着欲推开容冽。

而她的动作、她的话,无一不再惹怒容冽。

他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眸光幽暗:“你还要回去?!”

“否则呢?”沉鸢抬眸直视他:“红杏出墙?然后坐等他们往我身上泼尽脏水?”

即便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却无论如何不能带累整个沉家沦为京都的笑柄。

“阿鸢,我可以……”

“沉鸢卑贱之身,不敢玷污公子,恐连累公子名节,日后还望老死不相往来。”说完,她用力挣脱开容冽的手,不顾外面还飘着雨,竟直接跑了出去。

容冽下意识要追上去,却被慕云卿拦住:“兄长若为她着想,还是由她去吧。”

“可是……”

“此事沈临理亏,暂时还不敢将她如何,可若是你一路追着她出府被人瞧见,那她有理也变没理了。”她已叫一两跟上去了,确保将人安然地送回侯府。

恐容冽担心,慕云卿又道:“兄长放心,搬离侯府之前,我定护她周全。”

说完,却见容冽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方向。

“兄长?”

“为兄多谢你一番好意,不过眼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为妙。”

“嗯?”

慕云卿狐疑地转头看去,就见朦朦胧胧的雨幕中,容锦撑着一把孟宗竹的油纸伞站在不远处,眸光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