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锦那得到肯定的答案,慕云卿并不怎么意外。
虽然方才他们吵了一架,但也让她注意到了一些之前不曾留意到的细节。
那就是容锦爱屋及乌的程度远比她和他自己以为的要深得多。
刚刚提到慕云澜,他眸中的嫉妒毫不掩饰,可言语间说的却是将她如何如何,而不是将慕云澜如何如何,因为他心里清楚,亲人是慕云卿对他纵容的底线,一旦打破这一点,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
盛怒之下最易口不择言,他尚且没有说出利用慕云澜去威胁慕云卿的话,理智状态下便愈发不可能。
见慕云卿眸光温软地望着自己却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容锦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觉收紧了几分,无声地催促:“卿卿?”
慕云卿恍然回过神来,神色稍显茫然:“……嗯?”
“为何以为是我?”容锦十分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是娘亲告诉我的。”
容锦眸光微动,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答案。
他不动声色地追问道:“她是怎么说的?”
慕云卿回忆了一下沈琴芳的话,一一复述给容锦:“当年将娘亲带去月秦的那名商人我也问了,娘亲说他已经因病亡故了,不然还能多打听些消息。”
“这么巧……”这不就死无对证了嘛:“可知道他的名姓?在月秦何处?做的什么生意?”
慕云卿微怔:“容锦,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没有。”他融融一笑,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在其中:“别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对方既对慕夫人有救治照拂之恩,我们自然要回报一二,即便恩人亡故,但想来他家人尚在。”
“嗯……”慕云卿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的极是,我竟忽略了。”
她光顾着欢喜与娘亲重生,倒忘了这些。
“赶明儿我问问娘亲。”
“好。”
屋外月移花影上窗纱,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有情人间动情的呢喃。
慕云卿往窗子那扫了一眼,随即回眸,推了推容锦的手臂,柔声道:“不早了,回去吧。”
谁知容锦头一歪,正正好好地枕在了她的肩上,双臂一展,就将人抱了个满怀,像个树袋熊似的赖在了她身上,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回。”
“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