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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你肩膀上这是……

慕云卿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听到有人在耳边絮絮低语,便微微睁开眼睛去瞧,因着方才睡醒的缘故,眼中迷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波光盈动,看得人心生怜爱。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两下,她透过里间的帘子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立着两道身影,是容锦和南星。

秀眉轻蹙,她一只手撑在榻上坐起身,半挽的发如瀑般散在背后,挡住了纤细袅娜的身姿。

“容锦……”

她轻声唤了他一句,话音还未落下,便见容锦掀帘走了进来,目露关切,神色焦急,活像以为她怎么样了似的。

容锦在矮榻边落座,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不舒服吗?怎么醒了?”

慕云卿缓缓地摇了摇头:“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别担心。”帮她拢了拢盖在腿上的被子,容锦这才云淡风轻地说:“陛下来了。”

“……”他管这叫没事?

他们这边刚通完气儿,那边下人就来报,说陛下已经到院外了。

就这,容锦还能不紧不慢地给慕云卿穿上鞋子,系好斗篷,然后再带着她出外相迎。

梁帝并无不悦,反而说:“天寒地冻的,你身上又有伤,何必出来?这也没有外人,朕本就是来瞧瞧你的伤,就当是串门儿了,无需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区区皮外伤,何劳陛下挂怀。”

慕云卿在旁边初时听得一脸茫然,慢慢地才反应过来,立刻转向容锦道:“你受伤了?严不严重?怎么回事?”

见状,梁帝和身边的随从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那就是……慕云卿竟不知容锦受伤的事情?!

事情既已败露,容锦自然不能再继续瞒着她,坦言道:“你身子不适,便没说与你听,恐你忧心,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撒谎。”慕云卿蹙眉,眼底漫上一丝心疼:“若是伤得不重,何至于惊动陛下亲自带了太医来瞧你?”

“我哪敢骗卿卿啊,真的只是轻伤,就是恐你担心是以才不敢叫太医来瞧,我已命南星包扎过了,再过两日便会好了。”

梁帝在旁边听着,心道那我走?

敢情是他把人家小两口之间的这点事给戳破了,倒成他的不是了。

其实若换了平日,即便容锦对南星和一两他们下了死令,他也未必能瞒得住慕云卿,皆因她近来身子不适,醒着的时候都很少,夜里容锦不能碰她自然也就不会轻易露馅。

她虽会医术鼻子灵敏,但纵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也不会往容锦身上想。

话说回眼下,太医既然已经来了,慕云卿也知道了,那容锦就没道理不让太医瞧瞧伤情了,可令人奇怪的是,他依旧面有难色,试图推辞。

这下,梁帝原本打消的疑惑再次卷土重来。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阿锦你也是,早让太医瞧了不就没这一出儿了嘛。”

容锦浓眉紧皱,忽然望向慕云卿道:“卿卿,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菊花糕,也好叫陛下尝尝。”

慕云卿知道他这是存心要把自己支走,但他受伤的事情已然瞒不住了,根本没必要这样掩耳盗铃,除非是有别的打算,因此她并未与他争辩,乖乖地点头:“……好。”

待她一走,容锦这才褪去了衣裳,露出伤口给太医看。

太医看的是伤口,可梁帝看的却是没受伤的地方,虽然没有那传说中的鹰纹刺青,但却隐约可见一些斑驳的痕迹,像是之前有,后来被擦掉了似的。

但无论如何,那不可能是刺青就是了,因为若是,根本不可能除去,即便去了颜色也会留下疤痕,不可能像容锦这样皮肤那样完整。

不过为保万无一失,梁帝还是故作随意地问了句:“阿锦你肩膀上这是……”

原以为容锦要么神色淡定的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么就是表情凝重的难以启齿,谁知他居然垂下眸子,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这可是看懵了梁帝。

然而让他更懵的是,容锦居然说:“让陛下见笑了,这是……黛笔所绘,已清洗多日了,只是还未彻底去除干净……”

黛笔,那是女子画眉所用。

其中尤以螺子黛最为名贵,颜色纯正,遇水不化,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用这个。

梁帝料想,这必是慕云卿所用。

女儿家描眉之物用到了男子身上,多半是闺房之乐,慕云卿拿着那东西在容锦身上作画来着,思及此,梁帝觉得好笑之余又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容锦宁愿疼着也不让太医查看伤口,合着是怕被人笑话。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之前金吾卫指挥使说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花纹。

梁帝估摸着,宫中传言纷纷,容锦未必就是一点信儿都没收到,之所以知道却从不解释,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便辩解,除了三缄其口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说:我身上没有刺青,肩膀上的东西是我们两口子闹着玩的时候我媳妇拿黛笔画的?

想想梁帝都忍不住想笑。

怪不得容锦方才特意支走了慕云卿,不然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让人家姑娘家怎么好意思!

在康王府的时候,梁帝还是觉得这事儿好笑居多,可等回宫的路上,他就慢慢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他怎么觉得整件事是有人刻意布局针对康王府呢?

莫名其妙的刺客、忽然兴起的流言、皇后让他出宫探望容锦的提议,甚至包括金吾卫指挥使的“亲眼所见”……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巧到每件事都看似偶然,但凑在一起却极易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一想到整件事极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梁帝便怒从心间起,若说谁最有嫌疑做这样的事,自然是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了,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