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大家见她语气质疑,只当她连戎锦都不记得了呢,面上更露忧色,相比之下,戎锦的反应却很淡,因为他是唯一清楚情况的人。
慕云卿自然认得他,不过认得的是上辈子的他。
慕云澜不死心,又将戎锦往前拽了拽,将他的手搭在了慕云卿的手上:“阿姐你好好看看,这不是别人,是姐夫啊,你怎么会连他都不认得了呢?”
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慕云卿一副时刻跟戎锦保持距离的样子:“……我、我认得他。”
她只是不知,澜儿怎么就管他叫上姐夫了?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可也正因为太多,竟一时理不出个头绪,乱糟糟地不知该从何问起,想得太多,头便开始隐隐作痛。
戎锦时时留意着她的情况,见她面色不对,便心知她定是有些累了,忙扶着她躺下休息,先叫众人都散了。
屋里一没了旁人,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又尴尬起来。
确切的说,是慕云卿单方面觉得尴尬,戎锦那厚脸皮的根本不觉得。
她的手揪着被角,略有几分无措地看了戎锦一眼,淡声道:“你……你自去忙你的便是,我想睡一会儿。”
戎锦帮她掖了掖被子,手就那样撑在她身体两侧没有收回来,将她整个人都罩在怀里似的,望向她的目光温柔似水:“睡吧,我不吵你,就在这陪着你。”
“不用你陪。”慕云卿垂眸,有些无所适从:“你在这,我睡不着。”
话落,房中立时安静了下来。
慕云卿不是诚心要和戎锦对着干,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原本是讨厌他的,看到他的脸就想咬他,但之前她的病一天重似一天,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自然也就放下了过往,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不说,记忆还和现实出现了很大的出入,她就更加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了。
本来她还想着,她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同戎锦商量商量让他放她离开,从此他们互不相扰、各自安好,可如今澜儿连“姐夫”都唤上了,旁人也皆当他们是一对儿,这般情形下,莫说戎锦不肯罢手,问题是她也说不出口。
才这么想,她就听戎锦说:“卿卿,你生了病,忘了许多事,我不怪你,但你要知道,无论你记忆中的我们是怎样的,如今的我们都已成了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我们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入过洞房,你一时接受不了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一直这样逃避下去,难道天长日久,你总也不许我亲近你?还是说,你打定了主意要与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