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霍荡一脸憨憨地挠了挠头,皱眉道:“戴公公,您赶紧想个主意啊。”
说话间,又有什么瓷器摆件碎裂的声音传来。
戴权心惊胆战地往殿内的方向瞄了一眼,一脸为难:“我能有什么法子可想啊,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谁进去都讨不了好!”
“那……要不去请丽妃娘娘或是荣妃娘娘来劝劝?”以往陛下临幸后宫,十次里有七八次都是在这两位娘娘宫里,怎么瞧都是她们两个最得宠。
霍荡本是试探性的一说,不防戴权听后眼睛豁然一亮,激动地一拍大腿:“哎呀呀,我这是急糊涂了,竟将那位主子给忘了!”
“哪位啊?”
戴权顾不上同他细说,忙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道:“快,去云华宫请了宸妃娘娘来。”
“是。”那小太监应了一声,撒开腿便往云华宫的方向跑。
见状,霍荡神色茫然:“宸妃娘娘?!可陛下不是对她……”
陛下可是一直叫他们禁军的人暗中盯着云华宫主仆,显然是防着对方呢,素日也不见陛下待她有多亲热,叫了她来能有什么用啊?
戴权心知霍荡的疑惑,却也不解释,想着等人来了一切自然分明。
其实也不怪霍荡费解,这位宸妃娘娘原是月秦国送来北齐和亲的公主,戎辞因恐她有异心,是以待她并不亲近,且处处防备。
宸妃娘娘空有一个妃子的名号,实则并不受宠,甚至可以说是不招皇帝待见,这是阖宫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今日戴权却请她来劝陛下,霍荡心里就有点没底,心说这不得越劝火越大啊?
不多时,云嫣便来了。
并不像其他宫妃那样浩浩荡荡地带着许多宫人,就只先前去请她的那名小太监,还有一个贴身侍女,再无旁人。
远远地瞧见她,戴权便连跑带颠地迎了上去:“娘娘您可来了!大冷天的,原不该折腾您过来,只是陛下盛怒难消,这午膳都没用,奴才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怕是要让公公失望了,陛下是天子,向来只有他号令别人的,哪有让他听话的道理。”云嫣神色清冷,雪堆出来的人似的:“不过公公既请了本宫来,我便少不得要试一试,但只别抱太大的希望就是了。”
她其实本不打算来的,又不好驳了戴权的面子,他终究是御前伺候的人,卖他个人情远比得罪他要强得多。
“呦,娘娘您说的哪儿的话呀,您一来呀,陛下保管就好了。”说着,戴权忙不迭地上前帮她打开殿门,却没敢跟着她一道进去。
殿门方才在身后关上,便有一个茶盏从正面飞来,正砸在她脚边,瓷片飞起,划伤了她的手背,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上,开出了艳丽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