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说。”方向握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作为学生跟在他身边两三年,高峻宁知道,他要敢有一字撒谎,不是死在外边就是死在里边。
高峻宁跪在那里,方向背过身去,且听他能说出什么个能让他原谅的理由来。
“老师,我刚跟你回镇子不久,就明白你的心思,想撮合我和方若,我对方若妹妹有喜欢,但那时候有陈卓,自知没有优势,便没抱希望。
当时我想,不管作为老师的女婿还是学生,我都能借到力,直到老师的岳父来认亲,我一时鬼迷心窍,想成为首长的外孙女婿。
因为我家境不好,想攀上首长孙女婿这门亲,在镇子上方若妹子被抢包那次是我让二刘子动手,想让方若流产,啊……”
“畜生!”
方向都没给他接着往下说,照头照脸下了几个拳头。
高峻宁没躲没闪,生生接了。
“我偷了兰花,听说花那么贵,我要钱,要钱买封二刘子的口……”
听一句,方向就打一拳,直打到高峻宁说完,说完时,也是他倒地不起时。
方向有分寸,没致命,但也够他养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的那种。
“为什么选择今天来坦白?你觉得我不会让你死?”
“今天老师有些反常,自从我做了那些错事,天,天天都提心吊胆,老师上午离开单位后,我,我就电话去问,猜想你知道了……”
“所以,说出来了让我原谅你?”
“不敢求原谅,只求说出来心安,但,但凭老师,老师处置。”
方向拎着高峻宁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起来,一字一句,“我从此没有学生,你不许再叫老师。”
说完,使劲一扔,像扔死狗一样,把人扔到墙角处,开门出去。
门外,陈卓和许茂堂在。
“让许茂堂处理,我们去吃饭。”
“好的爸爸。”陈卓走之前,嘱咐了许茂堂,“好好招呼一下,只要不死人。”
除了方若和连秀琴,其他人都不知道书房里面发生了什么。
方向还去洗了个手,然后带着一大家子去白云酒店。
酒店包间,陈裕景夫妇提前到的,一个大包间,经过酒店经理的布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订亲宴呢。
还有一半地方堆着给沈家各人的礼物。
“老头子,你说,该是我们家的就是我们家的,你看啊,陈卓随便捡个姑娘冲喜,就捡到这么个宝贝。”
“哈哈,老太太,你这话对,我们陈家啊,虽然被上边很优待,那是念着老爷子当年的贡献,但到底只是念着而已。现在有了顾老这门亲家,还有沪上的沈家,权钱算是强强联合了,我们家现在又有陈卓和方若这两个出息后辈,起码还能兴旺百年!”
老爷子和老太太,两老人在包间里笑得要年轻十年不止。
两个老亲家见面,都是商场巨鳄,很会饭桌上的那一套,加上陈老爷子一向秉承自家孙子是求娶,那就得有求娶的态度,态度放得很低,很合沈陆的心意。
接下来,方若得给大伯母准备回礼,因为伯母看上她的香云纱了。
好在九婶新居入伙那天,区力辉让谭青拉了不少好面料。
给大伯母做衣服,方若得好好设计,沪上多得是贵妇名媛,以后沪上的宣传还得是大伯母有最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