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林子深处某地传来了喧嚣。
火光映照下,众人散落各处,剥了皮的牛羊被烈火炙烤,香味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酒气一起飘向四方。
这些人都是常年混迹在这附近的劫匪,昨夜他们才干了一票大的,此时还在狂欢当中,按照大当家的意思,最近三天都不用牵羊,而是要大摆宴席,欢庆胜利。
林中资源匮乏,他们这些人又没有固定的落脚地,平日里风餐露宿惯了,此时有酒有肉,倒也满足。
就在这热闹欢腾的景象中,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屋子里,大当家坐在当中。
与想象中的粗狂大汉形象不同,这位大当家虽然是劫匪头子,但却也是个模样清秀的女子。
然而,模样清秀,装扮却很狂野。
此时她就坐在那里喝酒,一碗接着一碗,姿态豪迈的很。
“当家的,我敬你。”
屋内并非只有大当家一人,劫匪中有些身份的,此时都在这屋里。
事实上,这里也集中着这伙劫匪的最高战力,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术士,就是不知为何安生日子不过,反而成了劫匪。
听到手下的话,大当家也不在意,端起酒碗示意了一下,接着就仰头将酒灌进了嘴里。
其喝酒时喉咙蠕动,咕咚咕咚声中,或许是喝的太急,些许酒水从边缘流下,经过下巴再到锁骨,最终流进了深沟里。
“好!”
才放下酒碗,一旁就有人喝彩。
屋内气氛更加高涨了,不时就有人向大当家敬酒,她也是来者不拒。
然而,喝了许久,大当家却是一点儿醉意都没有。
她很少说话,基本就是听着手下人相互调侃,不时说起些荤段子,她也能融入的很好,展露好似很懂的笑意。
时间就在狂欢中缓缓流逝,渐渐,喝醉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人一头栽倒,接着就会被身旁的人嘲讽几句。
夜入子时,喧嚣早已过去。
喝醉的人大多已经酣睡,除了守夜的之外,也就只有大当家还保持着清醒。
她还在喝酒,虽然此时屋内已经喝躺了一地。
......
夜伴风声,微凉。
刘拐子独自一人靠在一棵大树旁,低头看着自己的瘸腿,神情有些惆怅。
或许是身子骨真的不行了,早年就已经瘸了的腿对他的拖累越来越严重,虽然还不至于到走不了路的程度,但却也只限能走,想快一点儿都不行。
昨夜牵羊,同伴们都在抢着杀人,刘拐子跟在后面也想下手,但腿脚不便的他又怎能抢过同伴,最终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如此,论功行赏的时候,刘拐子坐蜡了。
没见血的人没资格庆功,此外还得负责守夜,给其他见血的人服务。
弱肉强食,这一点在劫匪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哪天,我就会被抛弃吧。”轻轻叹了口气,刘拐子更加惆怅了。
他突然怀念起上山之前的日子,虽然苦了点儿,但也算得上安逸。
就在这时,突然。
“嗖~嗖~”
些许声响从林中黑暗处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期间游荡。
听到声响,刘拐子瞬间就变得警觉起来。
这守夜的活儿也没那么好干,毕竟是在野林子里,偶尔遭遇野兽袭击也很正常。
“大猫?野狗?狼?”刘拐子心中猜测。
别是大猫就好,那玩意儿,刘拐子是真干不过!
就在刘拐子的注视中,一道身影突然从黑暗中出现,刚一出现他就向刘拐子扑去,中间不带丝毫犹豫,显得很是果决。
借着些许光亮,刘拐子看清了扑来身影的模样,然而,虽然之前就有些心理准备,但他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预想中的野兽没有出现,但出现的这玩意儿可比野兽可怕多了。
其状人形却满身血污,行动怪异就不说了,身上还有许多伤口被缝合的痕迹,看样子就不正常。
当劫匪这么多年,刘拐子的本事虽然不行,但见识却不少。
尸鬼这种东西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但也只是认出来罢了。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