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
如珠玉落盘,又如银浆炸破,小剑雨点般砸向赵恒,但每次皆被银色光团击飞,无功而返,褚衡昌终于变了脸色,知道遇到了强人,再也不敢托大,全心施展剑舞攻击。
飞剑在丝线的扯动下,纵横跳跃,横劈竖斩,点刺撩杀,因没有肉身桎梏,灵动异常,远非普通剑客能比,但每次都被赵恒堪堪抵住,不能伤他分毫,一时之间,两人僵持在那里,谁也奈何不得谁。
恍然间,赵恒渐渐陷入某种奇异境界,已经忘记了正与人对敌,只是本能的出剑,每次都妙到毫巅,抵住对方刺来的飞剑,随着两人打斗,他的剑法愈发圆熟,对《人遁之剑》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与此同时,褚家少了褚衡昌帮衬,林家则多了一个林方平,一增一减,形式翻转,被杀了个人仰马翻,接连伏诛,死于柳林坡。
林方平确实有自傲的本事,他双眼扫过众人,便知孰强孰弱,但凡看到林家之人有危险的,立即驰援,一人一剑,纵横往来,没有一合之敌,别说一时半刻,只用了不到盏茶功夫,其他褚家之人皆被斩杀。
“恒表弟,恒表哥,我们来帮你……”
林家众人杀死褚家其他人,纷纷朝正在打斗中的两人望来,虽有几人挂了彩,却不以为意,只觉胸中无比畅快,自有擂台赛以来,从未如此舒心过。
见此情景,褚衡昌顿觉心慌,但手中剑舞的更急。
银茧之中,银团旋转,看准银茧与地面出现一丝缝隙,寒光乍起,一线寒光闪过,褚衡昌的眉心出现一个拇指大的血洞,而他背后则钻出一根二寸四分长的三棱剑,后面系着一根丝线,正是赵恒让林正远为他准备的飞剑之一。
见褚家后辈之首的褚衡昌死在赵恒手中,原本还有些不服的林方平,此时也是服了,再赵恒时满是敬佩。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心神丹元字守灵,肺神皓华字虚成。肝神龙烟字含明,翳郁导烟主浊清。肾神玄冥字育婴,脾神常在字魂停。胆神龙曜字威明。六腑五藏神体精,皆在心内运天经。昼夜存之目长生。”
恍兮惚兮,心神颤颤,赵恒猛然从那奇异之境中醒悟,于是有感而发,击剑长歌。
经此一战,赵恒获益良多,非但剑术提升数倍,就连心神也凝练许多,方圆六丈,针落可闻,蚊蝇飞过,逃不过他的双耳,至此,他的剑术终于可以称得上是登堂入室,再非初闻剑术的懵懂小子。
林方宏看着地上的十余具尸体,感觉头皮发炸,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问道:“恒表弟,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办?”
赵恒笑道:“他们褚家不仁,我们林家却不能无义,总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都埋了吧。”
处理完褚家之人的尸体,日已衔山,昏黄的日辉洒在柳林坡,给无边柳林镀上一层淡金,银月悬空,暮色降临,本来彼此起伏的蝉鸣不知何时匿迹,让此地的氛围变得愈发压抑。
众人高高兴兴的跟在赵恒身后,朝神都行去。
当众人离去后,从柳林深处走出一人,借着昏黄的暮光,可见此人是位女子,柳叶弯眉,瓜子俏脸,睫毛颤动间露出一副让人沉迷的绝世容颜,身穿白色罗裙,身披鹅黄小袄,莲步轻移,来到被埋的褚家众人前。
她低头沉思,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化成清风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