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哭,她那次为了留下她跟阿寻,也哭的有模有样的,可那次,除了后悔忏悔之外,多少有点演戏,想要留下他们的意思。
可现在,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伤心,难过,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真的。”陆召抽了抽鼻子:“我不是说了,下一个剧本,要写催泪电影吗?”
阮红还是将信将疑的。
陆召已经站了起来,戴上了口罩墨镜,道:“我爸刚刚还催我回家呢,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阮红就看着她,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见她精神好,也就没有想太多。
可半个小时之后。
隔壁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给推开,一声焦灼的男声紧跟着响起:“召宝!”
她起身跑过去。
薄砚回头看她:“红姐,召宝呢?”
这是阮红第一次,在薄砚的眼里,看到了慌张的神色,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询问:“你跟召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个一身都带着冷气儿的,绝对是薄砚。
薄家的三兄弟,很容易就能认出来的。
薄砚没有回答,在打电话,手机铃声,很快就在办公室里响起。
他瞳孔骤然紧缩,大步走过去,循着铃声,在办公桌打开的抽屉里,看到了她的手机,一时间,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沉声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阮红:“差不多半个小时前。”
薄砚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从未有过的担忧像是洪水一样,将他整个人淹没,拿着她手机的手,青筋乍现,冷声吩咐道:“陈北,查所有监控,看她去了哪里。”
阮红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可是想追上去问的时候,薄砚已经上了电梯,等到她了电梯追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上了车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
车子在江边停了下来。
薄砚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她坐在江边,小小的,蜷缩正一团的身影,心像是被人攫住了一般,痛的有些窒息。
陈北在驾驶座上,感受车厢里压抑到让人窒息的冰冷气压,大气都不敢喘, 偷偷的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座上的大boss,再悄悄的看一眼坐在江边的陆召。
这个时间,晚上九点多,江边偶尔还会有零星的路人经过,不过也只是看她一眼,便冷漠的走开。
随着时间渐晚,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安静的,孤独的,看着漆黑的江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又开始下雨了。
薄砚这个时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撑开伞,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怕被她发觉,越靠越近的时候,脚步也放轻了下来,一直到了她的身后,将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陆召感觉到有阴影笼罩在头顶的时候,仰头看过去,就对上了男人一双深邃的,蕴满了担忧心疼的狭长双眸,一时间,她只觉得一颗心,疼到支离破碎,无意识的咬住了唇。
薄砚一手撑着伞,一手伸出去,轻轻按住她的唇瓣,声音低哑,带着心疼:“松开牙齿,别咬。”
陆召的眼睛,有些恍惚,有些空洞,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低低的哽咽声,压在了喉间,像是哽了一根刺一般,又酸又疼,剌的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