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纯并没有让申克来接，他慢悠悠临近中午才到江漓的办公室。
手里还拎着醉香居的烤鸭。
江漓铁青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幽深的双眸里闪烁着严厉的光泽。
江漓气场本来就很强，生起气来，更具压迫力，两人相处这么久，宋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漓。
他有些不适应，微微愣了愣。
申克立刻识相地打破沉默：“宋先生，烤鸭给我吧，我去热。”
申克走后，宋纯才走到江漓身边，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怎么了？”
江漓挑眉：“你昨晚去哪里了？”
宋纯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那个一个朋友过生日。”
“什么朋友？”江漓面无表情。
宋纯一下就笑了起来，他食指勾起江漓的下巴：“哟，这还没怎么着就管上我了？怎么，姐姐是要跟我谈恋爱吗？谈恋爱可是要公开的，你怕不怕？”
江漓微微偏头，躲过了他的撩拨：“是张小暖！”
“……我没想瞒着你，是张小暖。她生日，我本来不想去的，但她一直哭，一直哭……”
宋纯并不善于解释。
他其实也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解释。
只是他有点心虚，毕竟江漓昨天下午刚打了招呼让他不要跟张小暖牵扯，他晚上就跟张小暖去了酒吧。
“我昨天给你的说的话，你都打耳旁风了？”江漓眉心微蹙。
宋纯身高比江漓高得多，他又是站着的，江漓坐着的。
可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宋纯还是有一种被江漓气场碾压的感觉，他伸手就想要揽江漓入怀：
“我听了，我连她电话没接，谁知道她直接冲到我打的车上，所以……”
“所以你就心软了？”江漓没让宋纯抱，双手交叠自然地搭在膝盖上，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脉脉，取而代之让人窒息的冷冽。
宋纯叹了口气：“抱歉……”
“你不用跟我抱歉，”江漓将手机照片调出来，扬手扔到宋纯面前，“你自己看看，被人当枪使了知道吗？”
宋纯拿起手机一看，脸色也变了：“哪里来的？”
“我还要问你呢，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江漓正襟危坐，“宋纯，我不管你私底下跟我是什么样子，但现在我是以你经纪人的身份跟你谈论这件事情，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星河传媒，你是不是一个个体，你是一个载体，是一张名片……”
“是你赚钱的工具！”宋纯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打断江漓的话。
江漓噎了噎。
其实宋纯这话说得并没有错。
他那么聪明，对自己身份的认知还是非常明确的。
江漓点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欣慰。”
宋纯胸腔起伏，狭长的眼尾淡淡地扫了江漓一眼：“你不用这么疾言厉色，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张小暖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