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操场边上看到了牛筋草，蒋非没有费力气去拔。
直接用镰刀换了旁边一人的锄头，把它们的根都锄掉，清理个彻底。
锄完一片牛筋草，蒋非直起腰，扶着锄头休息了一会。
看着干得热火朝天的大家，仿佛回到了小学的劳动课。
他读小学时，劳动课是名副其实的劳动课。
经常全班一起给教室大扫除，他们要从家里带来脸盆、抹布、扫把、拖把。
有时会有劳动大课，把两节课或者一上午并在一起。
劳动大课，蒋非班打扫过一整个操场，并给边上的长方形花坛种上花。
三年级的时候去后山挑过土，自带簸箕和扁担。
簸箕只装三分之一的土，他们颤颤巍巍地挑着走完一段上坡路，一段下坡路。
坡不陡，但他们挑起来不容易，有好几人一个不稳摔倒。
不过那时的孩子皮实，摔倒了也不哭，爬起来嘻嘻哈哈地继续。
孩子不怕摔，家长放心他们去挑，老师好像也不担心。
放现在，那是不可能的了，学校连劳动课都没有。
过来凑热闹的一帮孩子吵着要去老学校看看。
村支书领着几人先从操场中间清理出一条通道来，让小朋友们可以过去。
清理出来，老学校的大门出现在大家面前，小朋友们欢呼跃雀地跑了过去。
“你们慢着点，注意安全。”
村支书不放心地叮嘱道:“里面的东西都很旧了，别乱碰，小心掉下来砸到自己。”
老学校大门形同虚设，他们一推，咯吱咯吱地开了。
看着他们跑了进去，村支书想了想，不太放心，跟了进去，喊道:“等等我，我带你们参观。”
对于村支书的话，小朋友们还是很听的。
因为家里的大人跟他们说过，村支书是村里最大的官。
他们要是不听话，村支书就不要他们待在村里了，赶出去流浪。
流浪可惨了，吃不饱穿不暖，还没有地方睡觉。
即使有些孩子大一些就明白大人是吓唬他们的。
但要听村支书的话这一点，他们已经记进心里了。
小朋友们停下来等村支书。
村支书带他们进了第一个教室。
教室里的黑板上还有未擦干净的数学题。
破旧的讲台上放着缺了角的戒尺，以及一盒没有用完的粉笔，潮湿到黏在了一块。
小朋友们最感兴趣的是教室里的桌子，都是木桌子，简简单单，没有刷油漆，没有抽屉。
一张桌子可以坐两人。
很多桌子有一条用刀划出来的分界线，有些在中间，少部分四六分，有几张三七分。
“这是你们爸爸读小学时用过的桌子。”
村支书看着这些布满了灰尘的桌凳，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当初最后一批在这里上学的那些小屁孩，大部分都已结婚生子。
“哇，我爸爸在这里上过学啊。”
“咦，地上有一张试卷。”
“可惜只看得到题，用圆珠笔写的字都看不清了。”
“让我看看以前的题长啥样。”
听着小朋友们在教室里吵吵闹闹，对什么都一副好奇的样子，村支书背着手走到教室门口。
看看外面干得热火朝天的大家，再看看充满活力的小孩，他觉得未来一切都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