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俞绩的好几种怪异举动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砍人家的木瓜树、偷望夫塔的望远镜都是为了帮俞林兰遨游大海。
俞绩之所以偷木瓜树,是因为要把那棵树的树干削成一根足够长的长棍。之所以需要一根足够长的长棍,是因为俞林兰不会游泳,俞绩曾经包了一条船,让俞林兰抓着那根木瓜树做成的长木棍潜到海平面以下,感受大海的温度。
不过,俞林兰潜入海面下的时候,并不能自然地睁开眼睛,无法看清楚海底的自然风光。所以俞绩就又要想办法让俞林兰能够一览海底世界。
那个时候,俞绩就对望夫塔上的望远镜起了心思,因为他料想望夫塔上的望远镜定能让俞林兰看清楚海平面以下的风光。果不其然,望夫塔上的望远镜非同凡响,将其物镜一端插入海面,观看者便能从目镜的那一端对海面以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俞林兰通过那个非同凡响的望远镜终于看清楚了深邃的大海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因此她对大海的执念便不再像先前那样异常热烈。
最近,俞林兰的病情开始恶化,随时可能日薄西山。为了让俞林兰体面地安息,俞绩决定在这个山林的山泉边为俞林兰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坟墓,毕竟这样便是依山傍水。他还觉得,他的闺女的墓里一定要有寻常人家都没有的陪葬品,所以他就打了碧礼陵园的主意。
江烈大为震惊:“在了解了这些真相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们盗墓的目的不在于那些陪葬品本身,而是要用它们去换取钱财。我们几个人千算万算,实在没算到,你们盗墓就是为了那些陪葬品,而且是为了让那陵园里数百个墓的陪葬品都来给小兰一个人陪葬……”
李阿猴摇了摇头:“你们算的方向就不对。你们应该想想,我猴帮可能缺钱吗?我们猴帮要是缺钱花,只需要带几只猴子到大街上,耍几招猴拳,耍耍猴,围观的百姓们自然就会给我们捧场。到街头这样耍猴耍一下,即便再怎么穷困潦倒,我们也能一下子赚得盆满钵满。所以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特意去盗别人的墓来赚黑钱吗?”
江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这样说有道理,着实是我们失算了。不过也确实,我只打听到俞帮主有个闺女叫小兰,却不知晓关于小兰的这些事……”
俞林兰缓缓走到江烈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道:“大侠,求求你,放过我爹吧!那些东西我都不要,全还给你们,求求你,饶了我爹吧!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要论罪的话,就把我抓走吧!我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没有什么事是为了他自己!”
江烈蹲下身,热泪盈眶道:“小兰,我知道,我已经明白了你爹的苦衷,我能够理解,但是你爹终究是触犯了律法,即便把那些东西都还回去,酿成的罪过也是已成定局的。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接受制裁。而你是无辜的,哪有抓你的道理?”
“江将军……”俞绩眼神空洞道,“我输了,我认输……我跟你走……”
江烈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问道:“你们猴帮的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
俞绩点了点头。
“有个事我有点好奇,为什么猴帮的所有人都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江烈发出了疑问。
“我猴帮弟兄个个忠勇!每个人都是重情重义的汉子!帮主的事,就是全帮弟兄的事,这可不含糊!”李阿猴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