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殿内张挂着不少袁辽宸写的字幅,江烈随意观赏了几张,发觉袁国采的字迹与袁辽宸的可谓如出一辙,透露出相同的气质。
不知等了多久,江烈已经感觉饥肠辘辘了,门外才传来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
江烈走到门口,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臣江烈参见陛下。”
“听说你有十分要紧的急事?是什么情况?”袁辽宸示意让江烈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椅子上。
江烈正色道:“陛下,臣今早在街上遇见了一个人——优伶教右护法——洪三金。”
袁辽宸大惊失色:“洪三金?你抓着他了吗?”
“让他给跑了。”江烈摇了摇头,“他说他跟萧正青、华业火他们都闹掰了,现在已经离开了优伶教,来神狮城找头路,但找不着,看他有点年纪了,没人要,所以他要去浪迹天涯,然后就跟我告别了。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感觉洪三金极有可能是满嘴胡言,来者不善。”
袁辽宸沉吟片刻,道:“优伶教能在治平县设局,还能在神狮城搞什么名堂?朕平日都在宫中,优伶教的刺客能混进皇宫刺杀朕?或许真的来者不善,但不晓得他能耍什么花样。”
江烈没有证据证明袁国采跟优伶教有勾结,没法让袁辽宸多加注意自己的儿子,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臣所言句句属实,希望陛下平日里多留个心眼。优伶教的刺客现在就在宫中也说不定,陛下不可懈怠。”
袁辽宸点了点头:“你还是没让朕失望,之前朕让国采有空的时候就在神狮城里走走逛逛,看能不能发现优伶教的身影,但他只找到过一次,而且是一桩冤案,真相至今不明。而朕托付于你同样的任务,你却在刚从碧礼县回来的隔天,就遇上了优伶教护法。”
“陛下,臣主要是运气好,走着走着就遇到了洪三金,也不是特意去找他的。”江烈自谦道。
虽说此言是出于客气,但却是实话,江烈确实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才正好遇上了洪三金。
袁辽宸起身来回踱步,摸了摸脑袋:“你这就去纲亲王府传朕口谕,让辽宏近日多多加强狮城军的日常巡视,要做到全神狮城无死角,每日十二时辰都要有人值班,夜班的人数不必少于白天。只能让狮城军的将士们多辛苦一点了,绝不容许优伶教在神狮城内为非作歹。虽然……哎……”
江烈听出了袁辽宸语气中懊恼的悔恨之气,忙安慰道:“陛下,你已经亲自向优伶教道歉过了,华业火他们不接受,那也着实是没办法。你也别再太自责了。”
“嗯……”袁辽宸叹了口气道,“皇宫里处处都是侍卫,还是相对安全的。你去吧,帮朕传达一下口谕。”
“臣领旨。”江烈说着便走出致远殿,一路走出皇宫,策马赶往了纲亲王府。
纲亲王府承载了江烈的不少回忆,江烈上次来此是来接亲,至今还未曾来过。既然袁辽宸派他来向袁辽宏传口谕,那也就顺便来跟自己的岳父大人拉拉家常。
“大帅?袁大帅?王爷?殿下?亲王殿下?老丈人?爹?丈人爹?我该叫他啥来着?”江烈一时竟犹豫起了对袁辽宏的称呼,成亲那天是称呼袁辽宏为岳父大人,但他此时又感觉私底下用如此官方的称谓略显见外,便突然感到了不知所措,毕竟袁南儿也从未称呼过“父王”这样的正式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