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烈不知为何进入天牢需要佩戴口罩,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遵守规矩,接过了狱卒递来的口罩,仔细戴好。
见江烈戴好了口罩,那狱卒便领着江烈进入大门,来到了一间公务房。
“陶大人,狮炎军江大帅求见。”那狱卒通报道。
“狮炎军江大帅?请进!”
江烈进了门,行了一礼:“江烈见过陶大人。”
陶惊鸿见江烈披麻戴孝着进来,倍感惊奇,解下了戴着的口罩,起身道:“不知江大帅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江烈将陶惊鸿打量了一番,只见此人长得人高马大,面容端正,胡渣零零碎碎却整整齐齐。
“陶大人,我是想来看看柯霖铃是否还在此处?”江烈正色道。
陶惊鸿应道:“柯霖铃?她下午就被带走了。”
江烈讶异道:“带走了?带去哪儿了?谁带走的?”
“带去烧掉了。”陶惊鸿叹了口气道,“她刚被关进来没多久,就一直哭爹喊娘的,一直喘不过气来,然后太子就去传了个太医过来,太医说她是得了肺……肺啥来着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是会传染的肺病,她一个人足以传染整个天牢的所有人。按理讲,是要把她单独隔离,但反正她明天就要被斩首了,就干脆让人把她带去野外烧掉了,省得留着祸害别人。”
江烈紧攥着拳头,问道:“因为她有病,所以才要求进天牢要戴口罩,是这样吗?”
陶惊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这是太子殿下的旨意。”
江烈认为柯霖铃并非真有病,也并非是被带去烧掉,而是被袁国采另外安排了。那个太医必定是袁国采安排的托儿。
这样一来,弑君凶手认定了是优伶教和柯霖铃,而且优伶教准备接受狮翼军的讨伐,柯霖铃已经“被火化”。
所有蹊跷,所有疑点都被化解。江烈明知袁国采必定也有参与谋划弑君,但却拿不出任何有效的证据。
在别人看来,袁国采只是一个遭受了丧父之痛的大孝子,与弑君案毫无瓜葛,只需要做好登基做新任国君的准备。
江烈解下了口罩,问道:“柯霖铃进入后宫可不是一天半天了,这几十天来都没得过什么病,今天早上还有本事杀了皇上,而一来天牢就犯病。陶大人,你不觉得这多少有几分蹊跷吗?”
陶惊鸿应道:“应该说是有点巧。曾经天牢里是闹过一阵子瘟疫的,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可能病菌仍有残留,别只是人没染上,就只有她一个人染上了。”
江烈无奈地冷笑两声,在内心自言自语道:“袁国采,你是真的有本事,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这一回,你是铁了心了要清清白白地谋杀自己的父皇,然后堂堂正正地坐上皇位。日后你当了皇帝,你会打算如何整我,我又该如何对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