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回到江府,江烈便径直赶往江洛的房间。
“老龟,华业火让我给杀了。”江烈轻声细语地说出了这句话,但还是惊醒了熟睡中的江洛。
江洛满脸惊恐地盯着江烈,双眼瞪得如铜铃:“你说什么?你杀了华业火?你不是还不打算杀他吗?”
江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倒也不是我想杀他,是他自己主动要求我杀了他的。他说他对在江家庄放的那把火感到悔恨,他说他的仇人只有江承流一个人,不应该牵连其他无辜的人。反正就是,他觉得活着没啥意思了,就故意激怒我,激出了我脑中关于江家庄的记忆。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杀了。”
“那他……的尸体呢?”江洛的精神登时抖擞了起来。
江烈如实应道:“挖个坑埋了。割下他的脑袋,我做不到,所以我就割下了他的一撮头发。”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了包有华业火的头发的那块布。
江洛接过那布,紧紧攥着:“咱啥时候去一趟江家庄?咱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既然现在华业火已经死了,那么咱也该回去看看了。”
江烈点了点头:“那待会儿吃完饭歇会儿,收拾收拾就动身。”
吃午餐的时候,江烈提起了要去江家庄的事:“优伶教已经被全歼了,我向狮翼军的沙大帅讨要我大仇人华业火的尸体,但他只给了我一撮头发。头发就头发吧,我打算吃完饭就带上华业火的头发,跟老龟一起去狮北,去江家庄的遗址祭奠一下,悼念一下。”
“那我也要去。”袁南儿放下筷子,看向了江烈。
只有江烈和江洛两个人的话,江烈只需要骑马载江洛,甚至可以让江洛变成龟形,这样就轻巧得多。倘若袁南儿要跟着去,那就必须得动用马车,会稍微麻烦点。而且袁南儿怀有身孕,江烈由衷地不敢让袁南儿跟去。
于是江烈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去。你去干嘛?江家庄离神狮城可不近,去狮北可不是说下午出发,晚上就能到的。这一路坎坷,一路颠簸,我可心疼你呢。”
袁南儿娇嗔道:“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吗?江家庄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那是你的家园,你是我丈夫,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既然要去祭奠你的家人们,你凭什么不带媳妇?你离开江家庄后,还没回去过吧?不带个媳妇回去,你……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江烈蹲到了袁南儿身边,轻轻摸着她的肚子,柔声道:“我的烈嫂啊,不是我懒得多带一个人,主要是我在为咱的孩子着想啊。你现在的身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听话,乖,老老实实待家里。等咱孩子出生了,别说江家庄了,即便是什么祝家庄、高老庄、聚贤庄,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带你去。听话,好不好?”
女人终究是感性的,适才还振振有词的袁南儿顿时就被江烈的三言两语给说服了。
“那……好吧。”袁南儿拉起江烈,“你得照顾好老龟伯,别太忙着赶路,该歇就歇。”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江烈说着又开始吩咐起任务,“吟风听雨,饭后帮我收拾一下行囊,衣服备用一套就好,干粮和水得管够。邀月摘星,你俩负责帮老龟收拾一下。问天,你待会儿去找一下徐大统领,我得请几天假,你如实跟他说就行,先斩后奏不要紧的,他能理解。”
闲言略去,且说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江烈便带着江洛策马向北奔去。
出了神狮城,江洛就变成龟形,钻进了江烈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