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炎军与东疆边军的所有兵马都向四面八方火速逃离,象军都穷追不舍。
骐墨的脚力无论到哪儿都是首屈一指的,哪怕是刚刚洗过澡的巨大的战象追了两里也没追上骐墨的步伐。
引出了两里,江烈知晓身后的追兵已经脱离他的大部队,时机已然成熟,便扭头甩出一只手,释放出了两头火熊,又释放出了两头火鹿。火熊与火鹿冲刺着将江烈身后的战象围住,化为了一堵四面八方无死角的火墙。
江烈调转马头,用灭扬斧指着战象之上坐着的士兵:“神狮军团皇家狮炎军大帅江烈在此,兀那贼将,还不速速下马……啊呸,速速下象投降!饶你不死!”
那士兵面露惊恐,但手脚上毫无畏惧,依然要驱赶座下的战象冲出火圈,只不过那战象踌躇不前,只是扇动着蒲扇般的两只招风大耳,原地踏步。
劝降不成,江烈便将手中的灭扬斧向上扔起,一拍马背,纵身跃起,在半空中接过灭扬斧施展开轻功,冲向面前的敌人。
那士兵跳下座椅,手持一柄长枪,岔开双脚稳稳地站在战象的头顶,准备迎战。
江烈飞跃到象背上,尚未站稳,身体重心便登时向后倾斜,原来是那战象抬起了两只前腿,明显是想让江烈向后栽倒。然而江烈稳住了身躯,往战象的臀部狠狠踢了两脚,又找回了自身的平衡感,腾空跃起,高举起灭扬斧向象头处的敌人劈下。
那士兵眼疾手快地抄起一面坚硬的盾牌格挡,却不知江烈手中的灭扬斧是花了五百万文神狮币方才铸就而成的旷世神兵,有削铁如泥之利猛。
只见那士兵手中的盾牌被灭扬斧劈为两半,那士兵瞪大了双眼,踉踉跄跄着眼睁睁地看着江烈稳稳落在象背上,并抡起灭扬斧向自己劈砍而来。
江烈佩服那士兵的宁死不屈,钦佩他的临危不惧之勇猛,所以既没有用火烧他,也没有让他受到任何痛苦,只是干脆利落地直接削下了他的头颅。
猩红的鲜血喷溅了江烈半张脸,而灭扬斧上却仍然锃亮如新,崭新如故,没有沾染上一丝半点的血迹。
闻到血腥味的战象开始抓狂,挑起了粗壮的长鼻。江烈意识到这战象想要伸鼻子来缠住自己,便后退几步,退到了它的长鼻够不着的臀部之上,稳稳站住。
江烈思忖道:“都说象湄国的战象皮糙肉厚,坚硬如钢,我倒要看看我的灭扬斧能否让你皮开肉绽。”
于是江烈一手抓住象鞍,翻身跳到了战象身下,一挥灭扬斧,划开了战象的腹部,为了不让它感受到太多痛苦,他便蓄力向它的心脏部位斩去。
这一头庞然大物轰然倒塌,倒在了一片恶臭无比的血泊之中。
对于血腥之气,江烈早已免疫,他收回周遭的所有火焰,将干干净净的灭扬斧插在了地上,走到了那个士兵的尸体旁边,蹲下身来,使劲掰开了他紧紧攥着的手指,捡起那杆长枪,与灭扬斧插在了一块,又从那尸体的腰带上拽下一块木牌,那木牌并非神狮军团的那种刻有个人信息的腰牌,而是一块随身携带私人的小物件。
那块木牌上刻着几个小字,所幸蚀骨大陆的四国都通用汉字,所以江烈毫无阻碍地认出了那几个小字——天佑我儿平安。
江烈端详着那块木牌,思忖道:“我儿,这个我儿是谁呢?或许这是他的父亲或者他的母亲给他的,希望他能平安,也或许他是希望他自己的儿子平安,所以随身带着这块牌子,以此勉励自己。无论如何,这个人是侵略者,但也是他父母的儿子,是他妻子的丈夫, 是他孩子的父亲。”
这个士兵是可怜的,因为他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因为他的牺牲,他全家的家人们都成为了被无情的战争所影响的无辜的可怜之人。逝者已去,死去元知万事空,而生者却将永远生活在折子、丧偶、失怙的阴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