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将灭扬斧杵在了地上,从腰间拔出了平雪剑,抹了那将军的脖子。
“还能动弹的,跟我走,解救战友!”江烈收剑入鞘,抄起灭扬斧,跨上了骐墨。骐墨也不愧是宝马,在箭如雨下的情况下,身上也未曾拥有过一寸伤口。
人均精兵的先锋牙,如今能够跟着江烈继续出动的兵力已不足百人,且能动弹的基本上身上也都会带点伤。
“我江烈对不住诸位,是我的作战决策出了失误,才让咱们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伤亡代价,但惨剧已然酿就,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现在我们只能去解救别路弟兄,尽可能让伤亡少一些!”江烈说着便身先士卒地策马冲出营寨。
纵然江烈杀出一条又一条的血路,歼敌无数,但狮炎军的人还是越打越少。
到了这个地步,江烈不能考虑杀敌多少了,只能想方设法撤退,尽可能让更多的人全身而退。
空气中再也没有大量的面粉,江烈便敢肆意地释放火鸟阻击敌人,为麾下的将士们争取撤退的时间。
“大帅快走!覆巢之下无完卵,要让所有人都撤离是不可能的,只有让我们留下来殿后掩护,你们主力部队方能安全撤走!”一位爪将与江烈背靠背杀敌,咬牙喊道。
“不可能!”江烈喘着粗气吼道,“无论主不主力,我狮炎军的每个兵都是我江烈的心头肉,都是我的战友,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可能抛下任何一个人而一走了之!”
那爪将声泪俱下:“大帅!你若不走,等敌人的援军赶来,咱们就得全军覆没!大帅!末将求你了!末将听说过你燎原境驭火术的威力,烧掉这大一片区域不成问题,末将求你赶紧撤退,然后放把大火,让我们跟敌人们同归于尽!你们回去重整旗鼓,再来为我们报仇啊!无论谁为国捐躯都是理所应当,但你江大帅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狮炎军剩余的将士们怎么办?虬誓国的无辜苍生们怎么办?大帅,你得以大局为重啊!”
段彪单手持刀,杀到了江烈跟前,焦急道:“大帅,这样的状况可没有万全之策啊!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咱们狮炎军已经损失惨重了,即便剩下的人全军覆没,你都得安全撤离啊!大帅,狮炎军不能没有你,神狮军团不能没有你,神狮国不能没有你啊!大帅,快走啊!”
那爪将顺势喊道:“是啊,大帅!段校尉说得对啊!我掩护你们撤离,快点走啊!”
江烈的两颗眼球血丝暴涨,在一瞬间进行了强烈的头脑风暴,咬了咬牙,朗声喊道:“撤!”
“弟兄们,掩护大帅!”那爪将挡在江烈身后,扛下两箭,没有伸手拔箭的工夫,只是继续挥刀驱赶源源不绝的来敌。
江烈带着一队人马撤出约莫四里地,料想能够撤离的人马都应该撤走了,撤不掉的也没有办法了,便调转马头,停下了步伐。
“我江烈……对不住你们……”江烈热泪盈眶着伸出双手,手中不停释放出火鹏、火凤、火雕、火鹰等大型火鸟,向象军的据点营寨火速飞去。
每释放出一只火鸟,江烈的额头上就多渗出一滴汗珠,体内的火力、元气、体力也都相应地逐渐减少, 黑眼圈愈发浓重,眼神愈发迷离。
……
放眼望去,已是一片绵延的火海,江烈也几乎耗尽了自身所有的火力,轻轻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口中一甜,吐出了一滩鲜血,然后疲惫不堪地瘫倒在了马背上,随即不省人事。
其实凭借江烈此时燎原境末期的驭火境界,即便浑身火力消耗殆尽,会精疲力竭,但也不至于昏迷。只不过,此时的江烈是心力交瘁,心中的痛楚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疲惫。
……
待到江烈悠悠醒转之际,他一睁眼,便发觉自己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红发、一颗大头与一张白脸,虽然视野模糊,但还是依稀认得出来红发的是阮雷,大头的是段彪,白脸的是黄英嵘。
“大帅,你可算醒了。”段彪微笑道。
江烈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呼吸几口之后,问道:“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