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凡三年七月十八,江烈与文三变的狮炎乙军会合,一同驻守在了一片大城区中。
由于江烈没死的事已经公开,所以他也不必再掩盖自己的身份。然而自己原来的盔甲早已被毁得面目全非,所幸鳞玉镯里有备用的非战时穿戴的轻甲。穿轻甲也正好不会在炎炎夏日过于闷热。
这天下午,江烈正与文三变在驻地的作战室内研究着地图,段彪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行了军礼:“禀告大帅,虎啸军大将军侯威斓求见!”
江烈连忙欣喜地站起身来:“侯威斓?好家伙,快快有请!”
“虎啸军大将军侯威斓参见江大帅!”侯威斓一进来便兴高采烈地朗声道。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江烈回了军礼,将侯威斓打量了一番,只见他保持着魁梧的体格,身着统一的段啸冬赞助的义军盔甲,满面意气风发。
侯威斓微笑道:“江爷,自上回在晋山一别,虎啸军对江爷是日思夜想啊!”
“先坐吧,少扯那些有的没的。”江烈说着便请侯威斓入座,“大家都是战友,别叫什么爷啊奶啊的,你这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叫江大帅叫好端端的吗?”
侯威斓摘下头盔,挠了挠头:“江爷,这不是习惯成自然嘛,我也知道你是大帅,但我还是更愿意称呼你为江爷啊。”
江烈摆了摆手:“随你吧,好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看地图上你们虎啸军的驻地离此还挺远的。你千里迢迢赶过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什么情况?”
侯威斓正色道:“江爷,事情是这样的,晋山派严掌门他们那一路人马发现了敌军的总部所在。他们每天都密切地监视着那个地方,敌军的主帅和嫡系部队都在那里。那里就是敌军的头脑,只要拿下了这个头脑,那么整场战争大概就大局已定了。刚好我们虎啸军离晋山军近,严掌门说我们虎啸军腿脚比较快,就让我们来找江爷,给江爷报个信儿。”
江烈向侯威斓指了指桌上的地图,并递给了他一根细长的木棍:“总部在哪儿,你给我在地图上圈出来。”
侯威斓点了点头,接过那木棍,用那木棍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就是这儿——戍驿郡。戍驿郡总共有五个县城,就是像这样呈五角星的形状分布。”
“戍驿郡?”文三变注视着地图上戍驿郡的位置,恍然大悟道,“戍驿郡原本就是东疆边军的驻地,汪总兵他们以前就是总在那里练兵。东疆边军撤走后,对于象军而言,那就是一个现成的军事基地。象军把总部设在戍驿郡,颇有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要是象军的总部真在戍驿郡,那就得请来汪总兵好好商量商量了。”
江烈端详着地图,思忖片刻,正色道:“戍驿郡的地儿可不小啊,不是一个小据点,也不是一个小县城,这是一个大郡,而且是一个军事基地,四面八方都还是敌占区。这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他既然敢把总部放在那儿,就足以说明那儿易守难攻,而且肯定有能够顺利撤离的安全出口。包括粮草辎重啥的也都是必须要考虑的,毕竟咱们离戍驿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就目前来看的话,现在就着手要攻打戍驿郡,可以,但没必要,不是一个足够明智的选择。”
文三变思索着点了点头:“大帅,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江烈一本正经道:“最高效的作战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寻思着,该到时候了。散谣惑敌,不攻自破。到敌占区散播谣言,让敌人军心大乱,那就没有什么仗是咱们打不赢的。”
散谣是《兵法》中记载的奇谋妙策,通过在敌人内部散布谣言,导致敌军的军心不稳,士气大挫,一旦一支军队没有了军心,没有了士气,那就无异于一群毫无战斗力的行尸走肉。
之所以直到现在,江烈才搬出散谣的战略,是因为散谣需要在适当的时机方能发挥出最高的效益,倘若时机不当,只会是自讨苦吃,反而会对自己产生负面效果,反而可能长了他人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
既然要散布谣言,那么就要散布合情合理的能够迷惑人心的较为贴近现实的谣言。连小孩子都骗不了的谣言是毫无任何作用的。
当象军当初势如破竹地占了虬誓国半壁江山的时候,倘若汪落印散谣说象湄皇帝要投降撤军,哪怕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都能识别出这是无稽之谈。然而此时象军早已不再像当初那般威风八面,丢盔弃甲跑路的象军将士也不在少数,倘若此时散谣说象湄皇帝预备要投降了,那么这个谣言就更具欺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