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致宾面不改色,但小心翼翼地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扔到了地上。
江烈微笑道:“郑大元帅真是从善如流啊。这才是识时务的俊杰之举。”
郑致宾微微一笑:“人在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
“郑大元帅还是一如既往的擅长咬文嚼字,让你体验一下在屋檐下低头的感觉,你就能知道被你们统治的虬誓百姓是如何在你们的屋檐下低头的。这样的感觉是否好受,你自己心里就有数了。”江烈说着嘴角冷冷地微微上扬。
临近中午时分,江烈要求到场的人都到位了。
一张长桌,若干交椅,郑致宾坐在了靠近城门的那头,江烈则坐在了另一头。
“文将军,取纸笔来,坐我边上!”江烈朗声道,“段校尉,取伞盖来,给我遮遮太阳,不然阳光太刺眼了!”
一声令下,文三变端来了文房四宝,笔直地坐在了江烈的身旁。段彪吩咐人抬来了大伞盖,为江烈与文三变遮阳,而郑致宾全身还暴露在烈日之下。
江烈摘下头盔,甩给了段彪,笑道:“郑大元帅,你也看得出来,我长得黑,黑皮又比白皮更容易吸热,所以需要这个遮阳伞遮挡一下,不然容易中暑,那可就误了大事了。阁下肤白貌美,禁得住晒,就不必遮阳了,而且多晒晒太阳是有好处的,能补充那个……我也不晓得能补充什么,反正就是吸收阳光有利于长个。”
无意间,江烈险些将“维生素d”脱口而出,毕竟有些现代化的知识与理念在脑海深处是根深蒂固的。
郑致宾面目僵硬道:“现在的我,对于江大帅而言,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江大帅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江大帅喂我吃肉,我就不敢吃草。”
“知道就好。”江烈嘻嘻一笑,轻轻拍了拍文三变的肩头,“你字写得好,你先草拟一份投降文书,先把标题写上。”
“江大帅,我国皇帝陛下有写了一份投降书。”郑致宾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卷,双手递给了江烈。
“有你不早说。”江烈接过那纸卷,展开一看,轻蔑地一笑,揉成一团,扔到了一旁地上,又随手释放出一只火猫,那火猫飞快地叼着那团纸便大步流星地跑走了。
郑致宾焦急道:“江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象湄皇帝陛下的亲笔文书!上面有皇帝陛下的御批!”
江烈点了点头,冷笑道:“我知道,我又不瞎。我晓得那是贵国皇帝的御笔亲书,我也看到了大印。我之所以把它当成废纸扔掉又烧掉,纯属是因为我从字里行间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歉意与诚意。”
仅仅只是草草浏览了几眼,江烈便看出了这所谓的投降书贯彻了象军一如既往的耍流氓性质,只顾自己卖惨,对被侵略国的惨状却只字未提,一个劲地只是强调自己的军队伤亡多么惨重,自己的国民失去亲人、失去家庭顶梁柱有多么艰苦,昂贵的军费开支对国库的消耗有多么严重,仿佛象湄才是受害的一方。
在江烈看来,那封信与其说是投降书,不如说是撤军命令。象湄皇帝只说要让象湄帝国西征荡寇军全军撤回象湄国,并交出所有兵器给虬军与狮军自由分配。仅此而已。
所以,江烈才说从这投降书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歉意与诚意。虽然江烈早已见怪不怪。
“没有诚意,没有歉意,这样的投降,我不接受。当然了,也不仅是我一个人不接受。汪总兵!”江烈大吼一声唤来了汪落印。
“末将在!”汪落印跑到江烈身边,行了虬军的军礼,顺便对郑致宾睥睨了一眼。
江烈吩咐道:“你们虬誓的军官代表都到了吧,都招呼过来我这边,有得坐就坐,没得坐就站会儿。”
说话间,以汪落印为首的在场的虬军重要将领都坐或者站到了江烈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