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从大城市来的“公主”年纪不大,道行却不小,再加上人材、口才都有,不论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一接近她,她就像一贴膏药似的把人粘住,想揭都揭不下。
独眼龙不过是小地方的清剿队长,几下就被这女人把脾气、秉性摸了个透,然后投其所好,甜哥哥蜜姐姐地施展起自己的手段来。
女人浪得很有水平,将这位汉奸口水馋得流出三尺长,迷得晕头转向,连东西南北也分辨不清了。
每次回到镇上就朝她那里跑,好像手里有根线头扯着似的。
独眼龙包下了这位女人,有些人很吃醋,但他现在是宪兵队长手下的大红人,手下又掌握一班杀人不眨眼的清剿队员,所以都敢怒而不敢言。
东关车站警务段长李聪是个出了名的大色鬼,无论黑夜白天,他想到谁家就到谁家,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在车站见到漂亮女人,一定要搞到手才肯罢休。
公主被独眼龙包占,李聪熬得比遭任何罪都难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约了公主一次,给果被独眼龙知道了,张开熊掌般的大巴掌,左右开弓地扇了他个南北不认识。
他双手捂着热乎燎辣的双颊,壮壮胆子地扬起脑袋来说道:“有话好说,你干什么动手打人?”
“干什么?你装什么明白糊涂?”
独眼龙额头暴凸青筋,狠瞪眼睛地说:“打你还是好的,你真要敢再来,老子就敢敲折了你的两条狗腿!”
他并不知道打的人是干什么的,在这个镇上除了太君,就没有他怕的华夏人。
所以他气汹汹地一边说着,一边将袄袖子重新挽了挽。
李聪也不示弱地紧握拳头,“你凭什么不让我来?这个臭娘们是你姐姐还是妹妹?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没容得李聪将话说完,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黑亮的驳壳枪口,吓得他“啊”的一声,急忙朝后退了十几步。
“凭什么不叫你来,就是凭的这玩艺儿。你是干什么的,老子没工夫管你,老子向来明人不做暗事,告诉你,我是清剿队的,在西大街住,名字叫林少柄……”
独眼龙边说边用驳壳枪口敲打着对方的脑壳,转眼之间,李聪脑袋上出现了无数个红枣般的大疙瘩。
一见眼前的这个阵势,这位段长马上来了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由硬变软,由老太爷一下变成三孙子,点头哈腰,满脸赔笑。
“独眼龙是这样的,最近有松井老鬼子的看重,根本不把其它汉奸看在眼中。”
“李聪肯定会去搬来东关车站的加藤站长为自己撑腰。”
听张嫂点评一番,大家基本都是明白了,原来是两个汉奸为了一位舞女争风吃醋,打闹起来,车站上的李聪吃了一个大亏。
赵光手上又被张嫂塞了一个面饼,一边啃一边继续说了起来。
李聪虽说逃出独眼龙的枪口,却挨了好几下,心里记死了独眼龙,他回到东关车站上,便去找了加藤站长,见站长正在喝酒,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酒意。
心中暗喜,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讲了出来,并且加油添醋地说道:“咱是加藤站长的警务段长啊!”
他知道加藤站长是个最喜人奉承的,不光自己愿意让人说好,对自己的部下,也不喜欢让人说孬。
果然,醉了酒的加藤听完之后像汽油遇上了炭火,轰地燃烧起来。
虽然没见过林少柄,但他从松井队长那里听过此人,独眼龙的标志十分好认。
现在松井队长不在,自己的人被其打成了猪头,他哪里还压得住火,什么时侯这些枝那人也可以挑战皇军的权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