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凤姐,他可是知道,别看凤姐平时和荣国府中的亲戚说笑无忌,看似风流豪放,其实不过是演戏。
贾琏清楚,凤姐儿热衷权力,要想管着府中大小事务,光靠老太太可不行,与其他人相处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贾琏和凤姐儿都不想回东跨院面对贾赦,所以凤姐儿才会在人前表现出全是强悍的一面来。
但贾琏知道,凤姐儿是个爱漂亮的主,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物,刚才凤姐儿的话,带着酸味,贾琏闻出来了。
“哼,一天天只是管着我,不让我四处寻花问柳,银钱什么看得紧,如今看到比我俊俏的,你还不是动了心?”
贾琏心中冷笑,连带着对贾亮又恨上几分。
这边贾亮没想到贾琏跟着一起,所以没有让秦可卿回避,此时见贾琏脸色不善,连忙让秦可卿进去。
红楼中,东西二府,贾琏的色棍名声丝毫不比贾珍差,甚至还有过之,同是人妻爱好者,贾琏凭借油头粉面的模样,得手比贾珍要容易。
等秦可卿进去,贾亮才道:“怎敢劳烦风姐姐亲自过来,快请屋里坐,晴雯赶紧上茶,天气怪热的。”
暖春到了,人们穿的越发轻薄起来,贾亮由于在家中,又是教秦可卿练习拳法,所以不讲究的穿着短褂,露着两只线条匀称的胳膊。
贾亮那两只带着古铜色的胳膊上,肌肉凸起,彰显男人的力量,远不是当下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有。
凤姐看得俏脸微微一红,随即跟着贾亮一起进屋。
贾琏看在眼里,独自生闷气,贾亮和凤姐儿二人又没有什么多余的暧昧动作,只有他看出来凤姐眼神含春,所以无处去说只能憋闷。
贾亮浑身汗味,独自去会面简单冲洗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手中拿着一块干布巾,慢慢的揉搓带着异样香味的黑发。
“凤姐姐,小弟方才失礼了。”贾亮浑身清爽的在二人面前坐下。
“都是自家人。”凤姐儿恢复正常状态,轻笑道,“弟妹呢?怎不出来一起?”
贾亮看了眼贾琏,笑道:“她面皮子薄,现在还没有成婚,不敢出来。”
凤姐儿将贾亮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心中蓦然惊醒,原来自己家男人名声已经臭到这个地步。
“我苦苦的把持这个家,为了活的松快些,不回去东跨院受公公冷脸,可他倒好,成天寻花问柳,几时又把我放在心上过?亏我还带着他出来,想要提点一下亮哥儿路上照顾些,白瞎了...”
凤姐儿内心莫名的气苦,想起刚才贾亮和秦可卿卿卿我我,又想起贾琏成婚这么久,也就新鲜了几日功夫便不再理睬,宁愿成天围着丫鬟转也不想多看他一眼,愈发觉得没意思。
喝了口茶,凤姐儿彻底放开了,笑道:“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弟弟,别听东府那些下人胡说八道。”
现在,东西两府对贾亮的态度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宁国府以贾珍为主,自然对贾亮没有好观感,而在西府,由于老太太、凤姐儿都看好贾亮,所以连带着大部分下人都不会随意说贾亮什么。
凤姐儿说的就是宁国府下人总是议论的,贾亮如何害得宁国府绝后,难怪被宁国府逐出府去云云。
贾亮只是笑笑,并不将宁国府之事在这细说,主要是防备贾琏。
随后凤姐儿亲自叙说为何迟迟不去苏州的原因,原来老太太让人分别给扬州林如海和苏州贾敏去信,现在在等候那边的回信,所以需要等些时日。
说了一会儿话,凤姐儿到底不是一个狠心无情之人,还是说起一路上让贾亮关照贾琏之事。
贾亮身手好,现在已经不是秘密。
哪知道贾琏一肚子气,居然不领情,冷声道:“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大夫,还是没有开馆的那种,我需要他照顾?笑话...”
原本以贾琏的性格,是不会当着贾亮的面说出这番话的,只是他进来之后,贾亮一直没怎么搭理他,价值凤姐对贾亮态度暧昧被他看出来,所以他才忍不住开腔。
大夫地位还是太低啊......贾亮听闻后,内心有了别样想法。
之前,他本想做个富贵闲人,现在和宁荣二府都有了瓜葛,自然不会这么想。
正在这时,大门那边有人敲门。
“扣扣扣!”
“亮大爷在家吗?我是贤亲王府上的。”
来人在外呼喊,贾亮以为是朱统回来了,让晴雯去开门。
这边,刚说贾亮不过是区区一个大夫的贾琏,听闻贤亲王府上来找,言语间还如此恭敬,口称“亮大爷”,心下满不是滋味。
不多时,一名仆人模样的男子进来:“亮大爷,可还认得小人?前几日亮大爷去府上的时候,小人接待过大爷的,那时小人吃了猪油蒙了心,居然收了大爷的好处,大爷勿怪。”
说这话,这人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从怀中取出银票来。
二百两!
就在贾琏目瞪口呆之中,这个比一般官员门子要大得多的贤亲王府门子,将这二百两银子递给贾亮,口中连连道歉,自称自己该死。
这一幕,不仅是凤姐儿看得美眸圆睁,就连贾亮也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