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颗药丸出现在视野中,那人道:“但洗精伐髓本就是逆天而为,能不能扛过去,我无法保证。”
对方是凡人之躯,药物虽然已经被她改造了,可是要达到重塑经脉的效果,药力就不能太差,否则只会加重病情。
倘若对方能忍过去,那么他将会比普通人都强大。
即便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亦能修炼半仙之体。
算是因祸得福了。
秦超只当对方是安慰自己,这些年药物吃过不少,也不差这一颗,好歹是侄儿的心意,遂笑了笑,拿过来直接吞了下去。
他以为会和平日里那些一样。
然而……
不到一刻钟,男人痛苦的声音就传出了屋子。
丫鬟小厮当即吓傻了。
刚才是世子爷进去的吧?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弑兄吗?
一名小厮魂差点吓没了,颠三倒四的往院外跑。
世子爷疯了……
秦凛闻声赶来时,心脏噗通噗通跳,纵横沙场的腿脚些微不稳,他抖着推开门,室内一片安静。
只有男人急促的喘息声。
秦超浑身散发恶臭,像扔进臭水沟的鱼,非常的熏人。
秦凛捂住口鼻,看向君轻:“三儿怎么了?”
她拉过对方的,探了下脉搏,眸子眯了眯,秦超竟然有灵根。
这出乎她的意料。
灵根这种东西在凡界极其稀少,万里挑一,秦超的虽然只是中品水灵根,在修真界一大把,但在这里绝对算得上是稀罕物种。
她收回,望向疼得咬紧牙关的男人:“挺过去,你就能站起来,会只有一次。”
秦凛闻言,瞪圆了眼睛。
“你、你说的是、是真的?”
君轻点了下头:“而且不仅如此。”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秦凛只是一介凡人,有些事知道了未必能理解,理解了也未必是好事。
迟迟没有等到下文,老头急了,然而对方直接关门走了。
秦凛:“……”
他扭过头望向床上的人,才惊觉处哪里不对。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会的医术?
靠不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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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沈庆元在朝上被弹劾,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贪没了点钱财,数目可观,他刚做官三年多点时间,贪污的钱财与朝中一些资深之人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但谁叫他运气差,被人举发,告到了明面上,这事过了眼,众人也不能不表态。
皇帝一向极重金银,多年来,大瑞出兵不断,粮饷、养兵、战争,处处都得花钱,但沈庆元贪的这点钱财,压根不够塞牙缝,他随便拟道圣纸,将人官降一级,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就算把这事揭过去了。
然而又一个三天后……
沈庆元再次被人弹劾,涉及到一年前一场盐粮案,当时瑞国灾害不断,饿殍遍地,不少不法商人便借发灾难钱,囤盐、囤粮,哄抬价格,朝廷拨款赈灾,层层克扣,真正用于天灾的比例无人算得清,这事到最后吧,演变成一场臭名昭著的蔚河盐粮案,皇帝拍钦差大臣到现场调查,方知官员贪污了朝廷赈灾银两,更是迟迟不肯发粮赈灾,饿死了成千上万人,相当的触目惊心。
皇帝因为此时,难得好几个月没有征讨旁国,秦君轻着实舒服了一阵子,暗中布局,而在那场案件中,作为户部侍郎的沈庆元,基本是第一波接朝廷的赈灾款,但最后案件没波及到他身上,如果再次被人提及,而且有实锤的证据,可不是震惊了一众官员。
沈庆元头冒冷汗,与三天前的小贪相比,这可是大贪特贪,不是简单贬官的问题了,弄不好要流放。
他赶忙跪下,高呼:“皇上,微臣是冤枉的,此账册定是有人特意为之,与臣无关呐!”
被点名的“有人”-----曹翰出列道:“此乃臣费时良久才拿到的证据,确实无疑,上面记录里沈大人贪污的数目以及去处,皇上若不信,可派人查证,若臣有一句虚言,自请解印。”
这话就相当严重了,完全是拿官位在赌啊。
曹翰的模样看起来信誓旦旦,十拿九稳,但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有多忐忑,昨晚上睡到大半夜,忽然有人从窗户处扔进来一本账册,他看完吓了一跳,这可是大事,要是弄错了,可是会丢掉官职。
一记飞镖擦过他脖颈射在木墙上,划出一道血痕,飞镖下方有字,让他照做,否则……
想到此处,他依旧心有余悸,到底是谁要整沈庆元?
思不得解。
但这事已经严重上升到威胁性命的层面,他不接也得接,现在只希望昨夜那人能看在他听话的份上绕过他。
若是此事真成了,踢走沈庆元,他最大的竞争对就没了,于他而言,确实是好事。
龙椅上赵毅威严的扫视全场,堂上一片安静,只有沈庆元还在抵死喊冤。
他皱了皱眉,道:“肃静,这事交友大理寺卿程卿家处理,朕要你三日之内查清此案!”
“是,臣遵命。”
沈庆元一下子磕下脑袋,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毅做个势,有太监将人扶起。
男人唇色泛白,他瞥了眼曹翰,莫名地又望了眼君轻,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今天的早朝气氛严肃、安静,一股无形的恐慌在百官间蔓延,尤其是当年贪污赈灾款的一些人,心里直打鼓。
不知道沈庆元这事只是个开头还是……
在众人的煎熬中,早朝结束,秦凛问君轻要不要去酒楼喝酒,她眼角抽了抽,正常回府。
意外的,在家门口看见一角浅蓝长衫。
沈琛躲在角落里,畏畏缩缩不知道在做什么。
君轻迈进朱漆大门,一名小厮走了上来,瞥一眼右方拐角问:“世子爷,此人已在门口逗留多时,要不要将之赶走?”
她甩了甩:“扔远些。”
“好嘞。”小厮摩拳擦掌,带着几人为虎作伥的跑了出去,君轻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嚎叫“蓉儿”就没了声音。
她讽刺般地勾了下嘴角,大步朝昭华院迈去。
一进屋,口中就被塞了块糕点,她皱着眉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银离睁大眼睛,表情期待。
君轻刚想说“什么东西这么难吃”,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笑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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