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清楚,而且情节也不复杂。
主要的毛病出现在互联网那边。肖锐本来就是个性子傲且急躁的人。
他对于当初自己中计被迫离开智亚耿耿于怀,现在可算回来,不仅报了当年一箭之仇,而且还证明他的选择和决定是正确的。
这在肖锐看来没理由不得意,也完全值得夸耀呀!
至于像常霖那样“首鼠两端”甚至有“助纣为虐”嫌疑的,抹下去简直太便宜他了!
依照肖锐的思路,就该一脚把他踢到马路牙子上去,叫他和自己的主子查理一样,永远不能回智亚来才对。
“新来的人力行不行呵?你看亨特用人,招来的就是个大白羊。我看他自己也硬气不到哪里去!
真要能硬气,我们还留着这些废物做什么?”肖锐这样和部下说。
有次对上一个叫周金的原瑞森干部,肖锐因为他不大同意自己而火冒三丈。
“你以为自己是谁?要不是智亚开恩留下,你说不定现在正捧着简历到处发呢!”
他嘴上痛快了,可把周金怼得差点要辞职。
这事还是小广东白天禄和贾林嘀咕,然后又传到李智和陈兰耳朵里的。
李智在饭桌上提醒了许静,陈兰盛怒之后把他叫到办公室警告了一番。
不料就好了三天,肖锐竟在大会上声称:“你们以为告状到沃尔夫那儿就能怎样了?
告诉你们,我们是坚定不移保过莎莉和大魏的,凭这也不会把咱怎么样……!”
这话说得,所以陈兰今天请孙瑶同意召开集团和智亚经管会的联席会议,讨论如何应对这种苗头。
“各位,问题不在于谁说了什么、怎样说或者又做了什么,而在于它产生的恶劣影响!”
陈兰气哼哼地说:“这不仅仅挑战了在座的各位,而且还考验着外面坐在隔间里的全体同事。
如果我们置之不理,明天说不定就会有辞职潮、吵架潮甚至直接动手!”
“然后外界就会说,瞧这帮人搞的,当初还不如就让查理干下去。折腾个什么呀?”
魏东开了句大家都笑不出来的玩笑。他看看娄大胜,后者把茶杯子放到茶几上,慢条斯理地说:“别说没用的,说说怎么做吧。”
陈兰看了眼孙瑶,摇摇头说:“我上次找过肖锐,可只管用了三天!”无力的人轻轻笑起来。
孙瑶摆摆手:“你以前和他同级,所以他不怕你呵。要治这个家伙,得找个他怕的人来才行。”
“你是说……?”魏东把眼睛一眯,拍手道:“我知道找谁了!你是说让朵拉治治他?
可,人家会说我们没本事,管理靠老婆……!”众人哄堂大笑。
“你管他们怎么说,管用不就行了?”
孙瑶用手背掩着口笑道:“咱们这也叫做‘先礼后兵’,谁要是连媳妇都治不了他,那就只能离开智亚罗!”
这天晚上,肖锐到家吃完饭、洗过碗,回屋发现卧室里黑着。
月光下杨菁穿着真丝的吊带睡衣,坐在床边斜靠在窗台上,手里拿把小蒲扇摇着。
明亮的月色为背景,衬着她脸上圆润的曲线,小巧的鼻尖和柔和的嘴唇。
这月色洒到丝质的睡衣上,更反射出金银般迷人的色泽来。“娘子,我来啦!”肖锐说完一步跨上床跳到杨菁身边。
杨菁似乎被他冒失的举动吓了一跳,用扇子“啪”地在他膀子上拍了下,嗔怪说:“老大个子的,还和小孩一样!”
然后不等他回答,接着问:“我问你,今天都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今天?”肖锐吓了一跳,但歪着头想半天也想不出来,只好摇摇大脑袋:“没有啊,我今天挺乖的!”
“还说!重新想!”杨菁的语气不善,肖锐警惕起来,仔细推敲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漏洞。
“娘子,我都想好几遍啦,确实没有哇!”他讨好地满脸堆笑说。
“好好想想,这几天说错话了没有?”
“这几天……?”肖锐狐疑莫名:“应、应该没有,好……好像没有吧?”
“那这些话谁说的?”杨菁把他大放厥词的几句话学了一遍。
“这、这谁呀,告老子黑状是不?”肖锐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突然跳起来叫道。
杨静伸手很响亮地在他大腿上打了一巴掌:“怎么着,有胆说没胆认呀?还是说你肖恩说的话别人听不得、传不得?”
不只是她真的用力很大打疼了还是怎的,肖锐立即呲牙咧嘴,紧接着一副苦相。
“娘子,我、我一时兴起瞎说的。不对,是随口一讲、信口开河……!”
“大总监,你信口开河啊?你这高层敢这么说话,胆子不小嘛!你既然能随口就来,那好,先做个自我批评给本姑娘看看!”
杨菁说完仰起脸,扇着扇子不理他了。
“我……。”肖锐尴尬了,自己批评自己,这可怎么说呀?“嗯,这个,肖锐!你嘴上没把门儿的,到处胡说八道什么?”
他看看媳妇没表态,接着说:“你骄傲自满、目无纪律,呃,自以为是、居功自傲……!
没有把团队放在第一位,自私自利……!”他也顾不得对还是不对了,反正就往上叠加呗。
听到最后杨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赶紧一拍手:“哎呀媳妇,你可算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