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故意装作不知道,阿乙也便遂了他的意,一字一句地说。
闻言,元稹假装这才回想起来,轻飘飘地道:「奥奥奥,差点忘了这件事。我知道阿乙将军你提醒的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了,消息我也是昨夜才收到,后面传回消息,公主殿下与其余人已经被魏军抓住了。」
此言一出,便是连阿乙都不再忍着,他率先拔出腰间佩刀道:「元稹,你包藏祸心,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殿下。」
即便是如此场面,当下的元稹表现得依旧淡然,像没事人一样。
也不知是元稹变了性子还是这才是他原来的样子,总之这一刻,他的处变不惊甚至让阿乙都觉得意外。
元稹道:「阿乙将军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派出去的手下还有一批人被魏军抓住杀了,若是我不想救公主殿下,何必如此?」
元稹说完,阿乙还未开口,他身旁便急促质问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从投靠我柔然开始就没几句真话,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们不知道,我们清清楚楚。」
此人说完,元稹甚至不去看他,视线依旧落在了阿乙身上。
「阿乙将军,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外敌不曾解决先内斗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这句话,元稹说得随意,既是告诫也是警告。
阿乙自然明白元稹的意思,但阿乙并不理会,他道:「元稹你可能忘了,即便没了殿下,这支队伍你也做不了真正的主。」
就在阿乙一字一句说完后,外面宁静的夜空忽而响起几道野兽的嘶吼,在夜色下尤为清亮。
阿乙几人的刀没有收回,营帐中的气氛也在一点点变得诡异。
可即便是到了此刻,依旧不见坐着的元稹有太多动作,可若是说他要束手就擒,阿乙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良久之后,元稹这才接过阿乙方才的话道:「诸位将军,可别忘了你们如今不在柔然,在大魏。」
元稹说罢,营帐内突然出现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兵,形势一瞬间得到了逆转。
也是直到此刻,元稹才缓缓起身道:「阿乙将军,与你们兵戎相见不是我的初衷,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这么做。等解决了你们,外面那下人柔然兵马也就不难处置了。」
阿乙等人在见到突然闯出的这些甲兵时就闻到了一丝肃杀之气,既然这是元稹早有准备的,那么今日他们是没法善终了。
阿乙几人缓缓后靠,背靠着背形成掎角之势。
可不论他们怎么提防,不论他们几人再厉害,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在甲兵的围剿下身体千疮百孔,死状凄惨。
小小的营帐里此刻充斥着鲜血的腥味,元稹看着倒在血泊中但眼睛依旧没有闭上的阿乙几人眼神中没有任何怜悯。.&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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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甚至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所以也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而在解决掉阿乙几人后,离开的晏兰舟堪堪返回,那时候手下人正在处理几人的尸体。
晏兰舟看着眼前一幕,再看看返回桌案上继续吃鹿肉的元稹,就连晏兰舟也觉得今日的元稹有了极大的变化。
晏兰舟走上前而后拱手道:「殿下,外面的柔然兵马已经按您的要求打散加进我们的队伍里了。」
正吃着鹿肉的元稹闻言点了点头道:「必要时候,不要心软。」
这其实是元稹很早之前就有的想法,只是这一切进展得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太多。
之后,元稹又示意晏兰舟故意在军中散播紧张言论,让众人想逃的心愈发加重,逐渐忘记还要营救旁人。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生死攸关之事面前。
而且,队伍绵延距离不短,此处事兴许后续部队还半点不知,当然他们往后也只能是半点不知。
对于队伍被拆分打散一事一开始受到了不少柔然兵卒的反对,尤其是队伍中的校尉等有些军事头脑的人,他们知道主将不会无缘无故地与大魏人合并。
可消息来得急促,名义上的那封手谕又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因此一时间他们也不好行反抗之事,只能顺了命令。
按照元稹的预料,这些人的反抗可能就在几天后,因此他需要通过一些争端来打消一些人的念头或者说直接消灭一些不服从命令的人。
无论如何,当下事态对于元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似乎老天也慢慢开始站在他这边了。
这一夜,队伍中发生了一些不能言说之事,阿乙等人被解决的无声无息,甚至直到第二日早间队伍出发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不妥之处。
而这也正是元稹愿意看到的。
在第二日未到正午之时,队伍便赶到了范冒驻守之地。
与此同时,后方追击的侯莫陈景也终于发现了元稹部的蛛丝马迹,看来这个方向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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