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同样看到了信鸽,二话不说,举弩便射,一箭将鸽子给射了下来。
早有司卒等在下面,快速向鸽子坠落的地方跑去。不一会儿,被射落的信鸽就来到了什长的手上。
拆开装着情报的小木筒,看着里面如同鬼画符的情报,什长无奈地说道:“行了,咱们也破解不了,送司衙吧,让那些书呆子破去吧。”
相似的情景在长安城内有十几处,城门处查缴的也有几起,所有截获的情报都汇总到了缉捕司官衙。王镶脸色严肃,看着手下的都虞侯、虞候们,厉声说道:“这么多奸细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们也好意思说长安城固若金汤、稳如泰山?”
众人无言,王镶接着说道:“查,一个不落,把这些老鼠给我揪出来,同时关注市面上的事情,有胆敢抬高物价、囤积居奇的黑商,就给我抓。不论后台是谁,都给我抓!”
“喏!”
王镶揉着眉心,心中烦躁,王上领着武卫军出发还没到两个时辰,这长安城中的老鼠们就焦躁不安,想要搞事情。那他就让这些老鼠们知道知道缉捕司的厉害!
王镶眼神冰冷,转身去了内室中。
长安城中暗流涌动,王镡带着武卫军长途跋涉,第五候这边也并不轻松。
他日夜兼程,带着一批缉事司的好手来到了陈仓城,此时城内正有一人等待着他的到来。
第五候来到陈仓城并没有拜见第三军主将安曷,而是直入城内,来到一处院落中。这里地处陈仓城西南角,相对隐蔽。
两名司卒推开院门,第五候迈步入内,就看到一名三十余的男子立于院内。
男子见到第五候,赶紧行礼道:“末将缉事司第五营虞候岑豫参见司马。”
在外第五候被称呼为锦衣指挥使,在内他依然被称为司马,这也成了缉事司的惯例。
第五候并没有让岑豫免礼,他自顾自地坐在了院内石桌旁的石墩上,看着转身向着自己的男子,淡淡地说道:“岑豫,你很让本司马失望,也让王上失望。你身为缉事司虞候,又是专门安插在第一军的察子,你的职责就是为了第一军侦缉敌军情报!可你呢?李嵩那么轻易地击溃第一军,你功劳不小啊!”
听了第五候的话,岑豫直接“噗通”跪在了地上,声音苦涩地说道:“卑职自知罪孽深重,所以苟活至今,就是为了请司马责罚,只想求司马一件事情,能不能放过卑职的家人。”
第五候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岑豫已经满脸汗水,可是他不敢动,一动都不敢动。
缉事司从上到下,每个人的家眷都是被特别安置的,安置的位置都不同,位置图只有王镡这里有,而且每户家眷都有专人保护,这个专人也不是缉事司,而是武卫军。
这些专司保护的武卫军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退出正兵,转为辅兵的老卒,武艺和能力非常强。这些人在武卫军编制中根本查不到,也是由王镡单独保管,这些人的首领是谁,连第五候都不知道。snew
第五候等了半天,看到岑豫没有异动,缓缓说道:“你不必跟着第一军回长安了,我给你派个任务,带着人,把秦岭中的道路都给我摸清了,能不能行军,能不能走马,能走几个人,都给我查清了,要是再出差错,我也只能给你记个殉国,活是不可能了。”
岑豫当然明白第五候的意思,祸不及家人,这让他松了口气,查探道路并不轻松,因为秦岭中全是李嵩的斥候、奸细,但是只要活下来,他就能翻身。
岑豫语气坚定地说道:“卑职领命,必不让司马失望!”
第五候摆了摆手,示意岑豫离开。后者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