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沮阳内城城头上骤然响起一阵嘹亮的呐喊:“幽国太尉请唐国代王现身说话!”
“妈的!反了他了!”王镗身边,蒙嵩等人面色大变,大吼道,“郭平,你是聋子吗?主辱臣死,速速破了沮阳内成,鸡犬不留!”
“慢!”
王镗一摆手,看着韩琸最后的顽抗,冷笑道:“跟我玩激将法?”
宋实纶出言道:“王爷切不可中了他的激将!您是何等身份,小心暗箭……”
“孤早就防着他们呢!”王镗打断宋实纶的话,似乎是自言自语地笑道,“明的来不过,就要来阴的。”
此时,沮阳内城中,又传来阵阵呐喊:“莫非,唐国代王连面见本太尉的勇气都没有吗?以大国欺负小国,若不是仗着唐国百万精兵,十倍于幽国的国力,王爷与本太尉堂堂交手,只怕未必能胜!”
“哈!”王镗听了,大笑起来,说道:“还真是他娘的,会挑衅呀!”
“无耻小人,末将定将他碎尸万段!”邵洪煊气到咬牙切齿,请战道:“王爷,不若让末将前去,训斥那无耻小人一番!”
王镗摇头说道:“跟死人置什么气?说不定此刻韩琸身边,已经架好了强弩,一你去……”
邵洪煊躬身,正色说道:“就算是死,末将也不能堕了王爷的威风!让那幽国杂种,口无遮拦!”
“那你小心!”朱允熥想了想,笑道,“骂他几句,气死他!”
“喏!”邵洪煊大声应道。
沮阳内城城头,韩琸手心都是汗水,看着外面的唐军心中紧张到了极点。
城头的气氛,一片冰冷。谁也想不到,唐军居然能塌陷沮阳的城墙,而且一日之内,就能攻到内城。原本打算据城死守,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身边,几具床弩已经准备完毕,只要唐国代王现身,马上能发射。
他要亡了,儿子也死了,他辛苦奋斗了一生的东西,都将化为乌有。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死也要拉着一个垫背的。若是能一箭,射死唐国代王,他韩琸,也算死而无憾。
这时,沮阳内城外的唐军之中,忽然有数十骑疾驰而来。
随后,一辆一人高的楯车,挡在了一名唐军将领的身前,严丝合缝。
眼看对方藏身在楯车的护卫下,韩琸心中大怒:“唐国人如此狡诈!”
邵洪煊看着沮阳内城城头上的韩琸,朗声说道:“呔,城上的幽国贼子听着。尔何德何能敢自称幽国?燕家本秦国之藩臣也,乱世中擅行篡位之事,弑主自立,乃天下第一丧心病狂,寡廉鲜耻之人!
尔自称幽国太尉?可知你幽国皇帝,不过一篡位之贼尔,安敢如此大言不惭!
春秋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大唐替天行道,杀的就是幽国皇帝这个篡位的小人,灭的就是幽国这个不义之国!
篡位乃是不忠,幽国皇室世代受秦朝之恩,幽皇先祖也是秦朝大臣,篡位为贼,有辱门楣,乃是不孝。唐国天兵临城,尔不知悔改,不思悔过,妄图与天兵相抗,乃是不义。不顾全城百姓死活,驱百姓于刀兵之下,乃是不义!
韩琸,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韩琸你处处以中原人自居标榜身份。天下谁人不知,你家本是化外野人。受前朝册封,寄居于辽西,才有今天!你不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是一个来历不明,血脉不清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