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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谋划

“豫国皇帝魏斯年被刺杀了。”戴箬秋走进客厅,脸上带着激动的表情,想王镡禀报道,“张梁联合魏华等大将,拥立豫国郑王魏驷骐,已经从新郑兵发汴梁了。”

王镡这处所谓的行宫,就是一座殷实人家的小院子,客厅里摆着两张桌案和几把椅子,他就坐在椅子上,听到消息,心中也是非常震惊。

虽然雒阳一失,料得到豫国可能会出现问题,但这也太快了,一个皇帝说死就死。

王镡询问道:“张梁干的?”

戴箬秋躬身行礼道:“臣也不知道,传言是豫国皇宫中的厨子动的手,豫国皇帝魏斯年嫌弃厨子做菜慢,怒斥他们,要杀他们泄愤,几名内侍和厨子畏惧于魏斯年平素的残暴作为,惊惧之下便用菜刀将他砍死了。”

戴箬秋接着沉声说道:“幕后主使是不是张梁,此时便无从得知了。张梁也不会承认。”

王镡暗自叹了一口气,那豫国皇帝魏斯年虽然谈不上是一名雄主,到底是一个大国的皇帝,竟死在了厨子的菜刀之下,世事无常啊。

戴箬秋又说道:“张梁从雒阳逃走后,很快就为自己辩解。称豫国皇帝魏斯年欲弃雒阳于不顾,只想拖延时日,致使雒阳豫军几乎兵变;绝境之下,张梁开城同唐军决战,不过实力悬殊,没打赢。不过他自称自己并非逃跑,是被部将挟制。

王镡听罢无言以对,想起那日张梁正大光明送来战书。

看起来是决战,很多人都能作证。可实际上,决战个屁,西门刚一对阵,张梁就从南门突围,跑得比兔子还快。

王镡原以为这套路只有獯鬻人最擅长,如今看来,豫国人也不差,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

张耘菽双手呈上一份用抄录来的檄文,说道:“张梁已经发布檄文,传视各地,痛诉豫国皇帝魏斯年罪状五十条,言称魏斯年是史上最昏庸、最残暴、最淫乱的昏君、暴君,有些话连臣也看不下去了,诸如喜吃人脑婴儿,召其女侍寝。圣上恕罪,实在有辱圣听。”

如此一论,豫国有这样的君主在位,焉能不乱,魏斯年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

王镡一面不动声色地听着,一面观看檄文。他没见过魏斯年,也对豫国朝政细节知道得不详细,难以肯定魏斯年是不是真有那么坏。

仅凭他个人的看法,魏斯年至少没那么蠢,不然以豫国永安帝之后的乱局,只有魏斯年坐在皇位上的时间最长。坐在那等烂摊子上,皇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魏斯年能坐稳帝位这么多年,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但王镡能确定的一件事:“张梁和豫国内部,需要魏斯年那么坏,越坏越好;不然谁来背黑锅顶罪。以前造就的积弊乱局,那些制造混乱的人早就死了,算不清楚,只能算在一个失败的皇帝身上最恰当。

张耘菽继续道:“连令狐溢也跟着倒霉。令狐溢原在荆国名声鹊起,有荆国第一虎将之称,现在变成了是豫国皇帝魏斯年卖国求荣,请来的荆国援军。令狐溢更是靠着荆国皇帝的宠信才掌兵的奸佞罪臣,以前的战功全被推翻,平叛是先挑拨逼迫蛮族造反,再屠戮平民以求虚名;攻陷牂牁郡夜郎县,也是趁虚而入,杀百姓虚报战阵斩获。

令狐溢从荆国北上之后,便原形毕露,先是无能,用兵毫无建树,后是增援雒阳,胡乱儿戏用兵,是导致豫国丢失雒阳的最大罪人。

王镡听到这里,想起缉事司传递上来的关于令狐溢的情报。这两年巴蜀汉中几个地方的唐国将领没少同令狐溢打交道,其用兵灵活,因地制宜。此次如果不是参军司制定了很多计划,能不能将令狐溢留下,将荆国援军消灭,都是未知。所以王镡的心里自然对豫国的定论不认同。

王镡不禁有些感叹,只觉得世事无常,大常包小常。

对于张梁,王镡认为他此次必死无疑,还纳闷他怎么保命。结果他是干得如此大事,王镡觉得自己实在有点低估此人了。张梁的城府之深,布局之远,完全出乎了王镡的意料。

现在王镡也顾不上豫国的恩怨对错,以及高处不胜寒之类的感叹。他十分直接干脆地说道:“传诸将入见,此时豫国无暇西顾,咱们立刻部署,攻取颍川郡、陈留郡,在豫国上下回过神的时候,兵临汴梁城下!”

王镡连地图都不用看,早已对东边这些地方琢磨很多遍了,随口就决定了大略。

陈留郡很大,包括了富庶的定陶、梁县和陈县,是整个中原人口最稠密的一个郡。控扼着关中、冀州南下淮水、江水流域的通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颍川郡,号称中原诸国的人才基地,这里世家大族林立,颍川书院更是远近闻名。这里走出的大才们,在中原诸国出将入相,闻名于世。

汴梁是中原大地上,河水旁边最大、最豪华的都市,号称有一百万人口。魏国以这里为都城,秦朝以这里为亲王封地,豫国更是以此处为都城数百年。多年的建设,是的汴梁越来越大,城墙越来越高,加之地处四通八达之地,商业繁荣。城池周围河流众多,农耕便利,是的汴梁成为中原当之无愧的第一城。连此时的唐国都城长安比之都稍有逊色。

没过多久,各部主将陆续进了客厅。

这座宅子实在不是便于办公的地方。上首是一张香案,没有座位;王镡坐在左侧的第一把椅子上。

来自河东郡的第二十一军军帅董尊儒当先走了进来,抱拳向王镡拜见。王镡便随口道:“有椅子就坐。”

董尊儒瞧了一眼屋子里的光景,说道:“多谢圣上,末将还是站着好。”

王镡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剩下的几把椅子。因为他坐在左边,对面那两把椅子不可能有人敢坐,与皇帝平起平坐,那真是厕所打灯笼—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