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现在的你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慢慢去接受真正的你吧,那时候你才算真正的活着......”
有间走了。
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走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苏早才从对方离开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他总感觉,这个女孩像是在哪儿见过。
可就是怎么样都没办法想起。
并且,对方貌似还知道现在他身体中的秘密......
苏早也不愿自己才想的是正确的。
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向于有间口中所说的选择,仅仅只是其它的一些片面事情。
在床铺上躺了许久。
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苏早又再次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喝了假酒一样,仿佛床在摇晃,胃里在翻腾。
“这是到了多少度......”
恍惚间。
苏早又想起了他在垃圾桶旁蜷缩的那个雨夜。
湿淋淋的,就像现在这般感觉好冷。
没有人与他说话,也没有人能够照顾他,周围一切都是空旷且安静。
最奢求的,只是一张温暖的毯子而已......
“说实在的,你为什么把我和他放在一块呢?这种麻烦东西,本身就不配与我们一起......”
耳旁仿佛出现了自己的声音。
在迷糊间的苏早听到这句话后,他强忍着倦意睁开沉重双眼,脑子里不断告诉自己清醒过来。
困倦与清醒在反复中挣扎。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拼了命的想往上攀爬......
“我...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意志起到了作用。
苏早最终将那烦人的声音从身边赶走。
忍着身体剧痛,他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
给他包扎的家伙就像是知道他不会被复刻人找上一样,并没有和其他人那般把伤口缠得死死的,将鲜血味道掩盖。
挪揄着,苏早尝试着想下床行走......
但此时的他这种想法显然很是天方夜谭。
不过才有站起身的动作,剧痛就如潮水般扑了过来,将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不露出任何一丝缝隙。
站稳时不可能的。
砰地一声苏早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面上。
因为角度原因,他的下巴还磕到了,被不算平整的地面将皮肤磨破......
好吧。
不仅伤上加伤。
他现在还把自己给整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也不清楚那群复刻人究竟下了怎样的死手,把他给整成这幅狼狈模样......
对比起床铺的柔软,冰冷的地面显然让苏早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
不过还好的是。
他现在正在发烧,所以倒未有感觉地面有多么冷,只觉得自己像躺在一块硬木板上面。
“陈雅萱......”
苏早嘴中呢喃着对方名字。
他不知道那个叫有间的女孩有没有骗自己,陈雅萱是否在水缸里躲过了一劫。
现在的他,只想找到对方,然后好好看看对方的模样......
“哟,怎么还躺地上来了?这是有间干的?”
伴随一道开门声的响起,这句调侃同时出现。
来者是一个男人。
等到他把苏早给扶回床上的时候,后者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怎么说呢......
除了身上那一眼看去显得廉价的服装外,其实还算是有个正常男人样。
至少苏早的审美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你应该不认识我吧?我叫罗伯特,目前的角色设定为,被有间使唤的大怨种......”
“她也真是的,也不会把你看好了等我过来再走,一点儿耐心也没有。”
“没猜错的话...你刚刚应该是尝试着想要站起来走几步,结果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了吧?”
“啧,人总是会要学会爱惜自己呀,你现在这副模样,就得好好躺着才对,别到处乱跑。”
“......”
罗伯特自言自语的说了很多。
貌似完全没有顾及苏早的感受和抗拒。
他一边说着,也一边从自己口袋里不断往外翻掏着东西。
苏早能够很清楚看见。
那些都是被报纸包起来的,一粒粒奇怪的药......
还有一些则是很精致的小罐头,上面写着扭扭曲曲的陌生字符,不知道是装了什么东西。
“来,先把退烧药给吃了,这玩意儿在城镇里可不太容易找到,我还是废了挺大些劲才给你拿回来的。”
眼瞅着药喂进嘴里,苏早并没有办法反驳的力气。
不,也不对。
不能说是喂进嘴里......
或许用灌还更加合适一些。
因为罗伯特是直接将苏早的嘴巴给暴力捏开,然后将药丸放进口腔深处,最后再轻按几下喉咙。
身体不适带来的本能反应,使苏早很不舒服的把这玩意儿给吞了下去。
“好了,药也吃了,这罐头瞅你目前这模样大概是没法进食了。”
“我总不可能一勺勺像喂药一样给你喂进去吧?反正饿几天也饿不死人,你当作减肥就行,什么时候能动了,就什么时候吃吧。”
“罐头我就放在这里了。”
罗伯特说着。
还用灌头的铁质外包装砸了砸桌子弄出声响,示意苏早这玩意儿他是放好的,别到时候找不着怪他。
做完这些,罗伯特就像保姆一样,守在了苏早身旁......
由于无聊。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早已准备好的书,开始津津有味看着打发时间。
只留苏早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虚弱睁着眼睛望向这个奇怪的男人......
退烧药的效果没有想象中的好。
苏早在这期间饿着肚子只感觉自己睡了醒,醒了睡。
身体仿佛被灌了铅,除了能够躺在床上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
就算是上厕所,他都没有办法处理。
实在憋不住的时候,会直接弄在床上,搞得一股奇妙味道飘散在屋子中......
幸好没有怎么吃东西,不然这时来一个大的,那恐怕粘得到处都是。
罗伯特没有做好自己作为“保姆”的本职工作。
他对苏早的生理需要视而不见,任由苏早躺在湿淋淋的被子中......
直至脑袋没有一开始那么晕,且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后,苏早才得已挪了挪位置,把潮湿那块弄到另一边去。
“怎么了?可以动了么?”
罗伯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
他给苏早已经守了一夜,现在感到困得不行。
若是可以重来,他认为自己一定不会听有间的忽悠,来干这份没什么前途的苦差事。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苏早高烧退去一些后问的第一个问题。
他想不明白这些人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又怎么会冒着复刻人的风险来救自己。
只是罗伯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手托着下巴,眼神贼兮兮的转悠了几下。
“你让我看看真正的你呗!我真挺好奇能让有间感兴趣的会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