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还没那副圣母菩萨心肠去时时看顾一些与她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
他毫不留恋的抬脚迈出了那已经被血迹浸透的朱红色大门。
挥掌之间,大门徐徐关闭。
梁明开始返回黄莺等人所在的小院。
而此时的荣阳可谓是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自从天黑之后,这灰衣鬼魂就闭口不言,三杆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哪怕是荣阳用尽了手段,甚至将他的胳膊都拽了下来,他依旧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你有本事,你硬气!有本事你就一直别说话,我倒想看看和你一起共用这一具身体的那些鬼魂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荣阳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喊哑了。
这几个时辰里,威逼利诱,挑唆劝导她都已经用了一遍,可这个灰色鬼魂油盐不进。
最后就连一直与她唱反调的杨生都看不下去了,出手帮忙解了他的两条胳膊,甚至还将他按在了梁明之前布置在屋外的那几张符纸上。
可哪怕是被那混着朱砂与黑狗血的符纸灼烧着灵魂,这只鬼魂都再也没有开过口。
杨生最后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这叫什么事?我说公主殿下,实在不行咱换个人询问呢?他们这些鬼魂来回之间不是可以自由切换的吗?不如我们把另一只鬼拽出来?”
荣阳咬牙切齿,后槽牙都被咬得嘎嘣作响。
“我若是有法子把那鬼王引出来,还用得着用这么蠢的法子吗?”
她不死心的拖着那只鬼,回到了之前阵法的正中心。
为了以防万一,这阵法的周围都已经被桑桑抹上的墨汁。
判官笔的墨汁对于这些鬼魂有着先天的压制作用,就连他们几个在接触到那些墨迹之后,都觉得灵魂深处宛如刀割一般痛苦。
从那之后,基本上桑桑一旦化身判官之身,他们都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生怕被波及到。
眼下,荣阳直接把这些墨迹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杨生则甚是不解的看着她。
“我说公主殿下,你到底想从这人的嘴里套出什么来呀?这鬼都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年了,而且和你在的地方隔着几百里,他知道什么?”
荣阳双眸猩红,将这鬼魂丢进阵法当中后,便飞身闪了出去。
“你应该知道我当初没死的时候被困于皇宫之内,也见识过许多前朝秘辛,以及那些被封印在皇家书库当中的禁制之术。”
杨生侧着脑袋,开口询问,“所以呢?你就破罐子破摔了?”
荣阳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话的声音平白多了几分颤抖。
“曾经有人告诉我,若是能让鬼魂共用一具躯壳,并且能为人所用的话,至高无上的皇权也就并非不可颠覆了。”
杨生一愣。
“颠覆皇权?那岂不是起兵谋反?难不成你们这种前朝遗魂都过去几百年了,还在打着这个主意?”